走,雖然能夠保證自己一時的安全,卻得不到關於楚睿的線索;而不走,雖然風險很大,可是至少,她能找到一個突破口。
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晃。
何況,這次去秘境,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也就是說,再耽誤下去,對楚睿的傷勢必然有影響。
她只略微思慮,便決定留下來,為了楚睿,這些風險還是要負擔的。
給自己貼上幾張品階高的隱身符籙,她站在床頭的死角,避開地上的塵埃。
門,也正好在這個時候開啟。
饒命最先進來,如饒柒所說,他的確長的很醜,面板不是健康的黃色,反而帶著一些病重的喪黃。
黑黑的唇,宛如中了劇毒,從上嘴唇往下,貫通一條紅線,怪異。
那頭亂草一般的頭髮,一黑一白相間隔,胡亂的鬆散扎著,雖然形象不好看,但是他的面容還算年輕,衣著也比較整潔,或許是法衣的緣故,不容易沾染汙物。
他進門前,悄悄的看了一眼屋中的擺設,隴西月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他看的是案桌那一塊,剛才她也看過,可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只見饒命率先進來,而後是饒蠻。
饒蠻仍舊赤裸著精壯的上身,和饒命說著話。
這時的他說話自然了很多,不像跟隴西月那樣拘謹。
“堂哥,咱們可要支援大小姐做掌事人,她為人一直很好,我打算……”
“你個二愣子,哪有這麼簡單。她是名正言順,可是別人卻不願意服從……唉,算了,跟你個大傻子說不通。”
饒命見說不通饒蠻,又想想他的一根筋性格,便直接放棄了,下了通碟,“你只管聽我說的做就是!”
或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好,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你堂哥,姨夫姨母死的早,是我帶著你摸打滾爬活到這麼大,你要相信我。”
那聲情並茂的說教還挺像那麼一回事,隴西月心裡不屑,對於這饒命的作為沒有絲毫好感。
她都不免懷疑,這饒命看著就是一副短命相,或許,就是在依靠饒蠻這位體修為他抵抗傷害,然後他在背後陰人。
這只是她根據二人的站位和對話所得出的猜測,具體的情況卻還不得知。
不過饒蠻性情憨實卻是事實,無論饒命說些什麼他都笑嘻嘻的應下,唯他馬首是瞻。
突然,饒蠻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跟饒命小聲的說道:“我今日受一個師妹的所託,想問問堂哥,那天我看到你逗弄的小獸去了哪裡?”
隴西月被這話雷的外焦裡嫩,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靜等饒命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答案。
“你!”出乎意料的,饒命竟然沒有發怒,只是有些懊惱的打了個圈,最後才說道:“那可不是一個小獸,那是,神獸雪球。”
“啊,堂哥,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吩咐辦事,這一次,多虧了有人截胡,取代了我的位置上,不然,我現在肯定有去無回。”
饒命感嘆著,卻在隴西月的心中落下了一個地雷,轟然一下崩裂開,將她的思緒完全大亂。
也正是此時,她的氣息不穩,洩露了些許出去,被敏銳的饒命瞬間察覺。
“誰?”
她皺起眉頭,此時如果被發現,她的安危倒是其次,就怕打草驚蛇。
看著饒命一步步的接近她所在的位置,一時之間她竟有些慌亂,這可是進退兩難。
或許真是危難使人迸發潛能,就在饒命伸手觸控床頭死角的時候,她在一瞬間得到靈光。
她在進階築基期後,對月神訣的體悟成倍增長,而在月神訣最基礎的毀之一訣中記載著。
“圜矩為間,其間為空,世物萬生,不出規範,月神訣諦,為常不為,八大奧義,三重起誓,控合造固,奪離裂融。控者,一作護,二作毀……”
“毀者,破壞也。身處其內,身處其外;內,異為長聞,或嫁接,或縫連……”
她雖然對除了毀字訣外的要點都不太理解,可是,這毀之一訣,卻是理解通透。
這空間中有異,而異來自於別的空間拼接,這拼接的形式多種多樣,但卻萬變不離其宗。
這屋子她早就檢視過,並不存在所謂的異空間,可是,從某種角度說,她自己就是一個異。
如果,把自己當做異,那麼她就可以對空間進行拼接,甚至是摺疊。
靈活運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