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月還在養傷,對於奇珍閣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自然也不知道在她離開北蠻區去往中州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個大難題。
現在的她頭腦中仍舊一片混亂,若說那玄武和假隴西月之間的對話都是真實的,那麼,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當然,她自己分析過,玄武曾說過。
“真的在寰真界?”
玄武是神獸,自神戰後就存在於此,它說話時候的語氣特別真實,加之神戰一事的起因一直是個迷。
從這一點來看,是不是說明,神戰的起由是因為自己?
“呵,真是病得不輕。”
她自嘲的一笑,因為自己?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比起那些遙遠的猜測,她還是更在意眼前的處境。
強撐著站起身,卻覺得手臂下咯得疼,低頭摸索,卻從手臂上擼下一串吊墜。
吊墜呈不規則的多邊形,質地輕靈,只是看一眼就給人以平靜凝神之感。
獨特的是,這吊墜中有水液流淌,宛如輕絮羽毛,就連那用來繫住吊墜的項鍊也不是一般的材料,竟能跟吊墜相互應和對接。
從吊墜中流出的水液,跟著就進了那透瑩的項鍊中,彼此交匯,互相融為一體。
雖然這吊墜沒有炫目的變化,但是卻讓她看得賞心悅目,心中的急躁平靜下來。
此時在她察覺不到的各個身體深處,有不少黑色的氣體在翻滾著,宛如十分難受,甚至出現了消融的現象,這一切的變化,都來自於那吊墜的流動。
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看著那不斷流動的項鍊和吊墜,心生玩意,舉著項鍊微微搖晃。
那水流的速度便隨之加快,項鍊兩頭的水流撞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白色浪花,激盪出美麗的花紋,生出許多虛幻泡泡。
不知怎地,她看著這一幕突然就想起了南海。
南海的浪花就是這樣美麗多姿,充滿了生命的激情。
但很快,她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來,反而有些苦澀。
雖然她離開南海、離開南沽隴家已經很久了,但是,她能夠成功離開隴家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隴啟!
隴啟對她的態度很詭異,她也一直覺得隴啟恐怕知道一些什麼訊息,不過,她修為低微短時間內是沒有機會找到隴啟要一個答案的,反倒是那個夢境讓她更加在意。
夢境中的場景何嘗不是她在南沽島的真實寫照,若不是決心逃出來,又怎麼會有機會來到這蠻荒?
也幸好是她逃出來了,不然只能成為沒有自由的一個傀儡。
夢境中的結局她是萬萬不敢想的。
那和一直住在南沽島的下場沒什麼區別,被人任意欺辱利用,像是一件貨品,沒有自由和話語權,不斷重複日復一日的絕望,只能透過窗紙去看外界留下的虛影,品味孤獨。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好幾個時辰,天空才逐漸明亮起來,朵朵白雲和朝霞鋪滿了她的眼眶,映得她白嫩的面頰一片粉紅。
她從窗前站起,揮手招來從她門前過的一名女童。
笑著問道:“你好,小妹妹,你能帶我去見見你們部落的長老嗎?”
女童扎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面板雖然是蠻荒人特有的黝黃,但也沒能遮蓋這女童大眼睛中的靈動。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甜甜的應了下來。
隴西月漫步跟在女童的身後,對周圍別具一格的環境視若無睹,心思全部沉寂到了怎樣應付這華納安長老一事上。
她養傷的幾個月來,還沒有見過華納安部落的長老們,現如今她的傷勢已然大好,自然不能再蝸居在屋中,於情於理都得去求見一次。
除了表達感激之情還有最主要的一個目地,看看這五大部落關於神獸玄武現世的看法。
因為想得過於深入,她差些就撞到了女童的身上。
好在及時停下,接著就聽到女童的小奶音,“姐姐,這裡就是我們大長老待的地方,大長老可厲害了,每次都能帶我飛飛。”
女童才六歲,還沒有到啟靈的年紀,更別談修煉的成果了,但是聽她的語氣,這大長老應該並不難處。
順著看過去,只見一座由黃沙砌成磚塊而鑄造成的小屋立在綠洲水塘邊上,有長勢極好的香蒲張開了碩大的葉片,裝點了這黃褐色的小屋。
大長老就住在這個地方嗎?
她疑惑的回頭四下檢視,剛才她思考問題並沒有過多注意這裡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