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的範,軍旗上怎麼寫個吃飯的飯,真以為你自個兒是飯桶啊!”
“不會啊!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吃飯的飯比規範的範要好得多嗎?你看,吃了飯才有力氣,有力氣了才能打勝仗嘛!”
“好吧,我承認,我拒絕不了你這麼沒出息的理由。”
再往前走幾步,滿地的屍體,有婀瑤國的,也有梟罹國的,滿天的雪,滿地的血,心臟一點一點的抽痛,你在哪兒呢?四周一棵乾枯的樹幹,孤零零的立在那兒,寒風一吹,最後一片樹葉也落了下來。抓起樹幹上堆積起的積雪,往風中一揚,糾結的白如淚珠般簌簌灑落下,她扭過頭,寂寞而悲傷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轉眼又被風雪吞噬,痴痴看向遠處的人影,痴痴的喊著,昕兒好似海風拂過沙子。
白梓昕木木回過頭,淚潸然落下,還只到半空,便結成了一顆細小的冰晶。
魏子昔拖著已木然的身子,一步一步踏過地上的刀光劍影,來到她面前,蹲下,將她擁入懷中,梓盺
白梓昕想開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頸上的血已經凝結,那般刺眼,她只得嗚咽,懷裡還抱著身體已冰冷的安靖晨。
“好!三個都到齊了,就一起解決!”冉連滿目猙獰,暗暗運氣將內氣積聚在劍中,劍身發出一道淡紫色的劍光。
魏子昔擦去白梓昕的眼淚,動作輕而柔,好似在對待一個新生的嬰兒,生怕一不小心就傷了她,朝她溫柔一笑,撫了撫她的發,白梓昕只覺得大雪瀰漫了雙眼,她好似已沒有了眼淚,只是一瞬間的眨了眨眼,再抬頭,依然是漫天大雪,只是多了個身體單薄的人影,天上的雪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染的殷紅,血濺三尺。
魏子昔直直站定,嘴角的殷紅一點一點淌了下來,落在雪地上,成了一朵朵豔麗紅花。
“不!!!”白梓昕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片人影,卻是一片淡然的空白,已沒有了淚,也流不出淚了,這場戰爭毀了她太多的淚,奪去了太多人的生命,也奪去了她最愛的人也是最愛她的人的生命;“我一直都很想問,殘忍麼?不殘忍,這就是命,也叫殺虐,戰場上,誰的命值得珍惜,沒有尊卑,沒有感情,這是戰爭啊!這就是戰爭啊!誰允許他們戰爭,天下,到底有何重要啊!只不過是一把鍍了金了冰冷椅子,只不過是能逞一時之快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狂者,後來呢?還不是有篡謀,還不是有造反嗎?四國的王啊,何必呢?最愛自己的人明明就在身邊,為什麼還看不見,一定會後悔的!天下,算什麼!”
一剎那,李成竟一怔,她眼底的執掠,狂毅像一把利劍,劃破大雪,直直刺入他眼底。冉連身經百戰也沒見過這樣的目光,直直給了敵人當頭一擊,突然間就沒了底氣,再次舉起劍,手心裡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你給我讓開!”
魏子昔捂住傷口,“別忘了我還有一口氣。”
“看來真要先解決你了!”劍身飛過,白梓昕看在眼底,彷彿沒了靈魂,只剩下一身空洞的軀體。
一道白影在雪上飛踏而過,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叮”一聲,劍立馬震飛,冉連的右臂被震回的劍劃傷,他捂住右臂,可血還是從指縫間流了出來,略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影,不用冷哼一聲:“逆子!”
傅月將身上的狐裘大衣脫下,披在魏子昔身上,魏子昔已站定不住,倒在傅月身上,他抬手,將內力運往她體內,方才抱住她。
“逆子,你來的正好,今兒我必取你命!”冉連雙眼裡怒火都快溢了出來,彷彿他們前世是仇人,前前世也是仇人一樣。
“冉將軍,在下傅,乃婀瑤太傅,且與冉將軍素不相識。”聲音如清冷的淡水般傳開。
“好!婀瑤國的都得死!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冉連的語氣越發的陰冷,他從袖間抽出一把軟劍,身上的陰氣越發的重了起來,仿若地獄修羅。
傅月不語,瞳裡沒有漫天的大雪,只有一個臉色蒼白,披頭散髮人的影子。他只揮袖,冉連便跪倒在地,想站卻站不起身,他眼裡的憤怒猶存,可更多的還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懼意,清淡的音色再一次從漫天大雪裡瀰漫開來:“殺你,易如反掌,如今,我並不想取你命,不過,若有天,我想取你命,別忘備好棺材。”趨於平靜的淡,淡的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掏出一片綠葉,輕放唇邊,依然是清淡的音色,彷彿要不青山綠水喚醒,又彷彿要讓一切生命力沉睡,大雪還是紛紛揚揚,卻有一種撼人心扉的暖意,寒風弱了些,是被誰給喚走了?
魏子昔被某種力量從昏迷中喚醒,吃力地睜開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