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會是在開玩笑?
若不是提防隔牆有耳,她故意犧牲色相,穿成讓人誤解的模樣才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皋月默不作聲,將輕靠在新出手肘邊的病歷本翻了出來,每一頁都看得細緻入微。
新出智明沒有阻止。他雖然半信半疑,但也覺得她沒理由故意拿一張帶有FBI的證件給他看。只是提醒一句:“這裡都是病人的病歷,醫院有責任保密。”
她沒聽新出的。自顧自翻過幾頁,粗劣地瞟了幾下人名,便找到一張寫有外國女性名字的資料表。
如果貝爾摩德真的要對新出智明下手,必定不會選擇自己的代號和真名。這個外國名字,想來就是隨便起的。
皋月將它推回新出智明的面前,問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一頭金色頭髮,碧藍的雙眼,一副讓人似曾相識的模樣?”
當初新出智明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的確覺得面善,可他又怎麼會想到面前找他看病的女人是美國明星克麗絲溫亞德。
他點點頭,道:“嗯,但是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了。”
“這個女人,就是準備殺你滅口的女人。是我們FBI一直偵查的物件……”
那話一出,新出的臉上一時的錯愕。
他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時,皋月又道:“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這都是我們對你的忠告。我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配合的話,希望你能夠聯絡我。”說著,她將一份硬卡紙的名牌遞了上去。
新出智明拿著那張名片的時候,眼前一瞬恍惚,掌心也捂出了汗。
“那麼,我先告辭了……”
皋月那雙要沒過膝蓋的十厘米高跟鞋蹋在地板上的頻率剛好與新出智明跳動的心臟吻合。心態遊移時,在她就要開門的時候,新出猛地抬頭,將手裡的名片攥緊。
他對著皋月的背影大喊:“那我應該怎麼做?”
聽到這話,皋月要觸及門把的手頓時收回,驀然轉身留下一個好看的笑容。
……
貝爾摩德作為新出的病人自然需要按時複診。
翌日,她依舊是那身裝扮到醫院裡。一副病懨懨的神態,讓人心生愛憐。
坐在新出智明的面前,她手捂面輕咳:“咳咳……醫生,我這個病要多久才能治好?”
新出智明故意斟酌片刻,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微點頭“嗯”了一會兒,手指著病歷說道:“你的病最近又開始有點嚴重了,應該是沒按時吃藥吧。”
貝爾摩德一直想找機會下手,沒想過新出能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點頭的時候,腦子還是混亂的。
“這可不行哦。”新出故作鎮定的說道,“病情若不加以控制,很可能會轉變成肺炎的哦。我最近要出門,所以不能夠總看著你。”
一聽說要出門幾個字,她突然焦急起來:“醫生最近要去哪裡嗎?”
“後天早上我要和家裡人去百野山旅行……”新出智明簡直是個演員的材料,他的笑容十分純淨。“自從父親死後,家裡一直死氣沉沉的,所以想去換個心情。”
百野山旅行?
先不說那座山裡的毒蟲野獸,光是山勢和密不見光的森林處處險象環生。貝爾摩德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去那座山,但這絕對是最佳下手的時機。
即使她殺了人,依照那種地勢,四天之內也不會有警察發現屍體。
貝爾摩德心底強壓著笑,突然想草草結束與他的對話。她從凳子上站起後,恭敬地鞠了一躬:“新出醫生,既然我沒別的大礙,就告辭了。”
“好,記得按時吃藥。”
貝爾摩德的身影在他的視線內逐漸縮小,新出智明嘴角的笑意就越加慘淡。
最後當嘴角持平,她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
看來這條魚已經上鉤了。
新出智明從學校請了超長的一個假,就連新出醫院也開始暫停了營業。當小護士將那塊代表休息的牌子掛在大門口時,貝爾摩德才真的相信新出智明準備帶著全家去山上探險旅行。
那天一大早,她便開著一輛租來的車停在新出家的附近等人出來。為了防止有人發現她這個女演員出沒在深山附近,她故意穿著一身工裝,還戴了一頂鴨舌帽。緊身的服飾更加修飾了她的身材,如同真正的特工一樣。
過了早飯的時間,新出智明和他的叔叔以及外祖母新出三一同坐上了準備旅行的車裡,嬉笑著的幾人並沒注意到貝爾摩德緊盯著獵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