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謝謝你哦。”園子似乎並不買賬,“你也說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且我們三個人,是不會有危險的。”
她對京極真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首先踏出了旅館的門口,站在外面等小蘭和皋月。
“抱歉,京極前輩。園子向來說話有些直,希望你別介意。”
聽到小蘭這樣稱呼自己,他才仔細看著面前的女孩。“誒,我記得你是……”
“我叫毛利蘭,是帝丹高中空手道社團的。前幾個月的空手道高校聯賽,我們見過的。”
京極真摘下眼鏡,劍眉星目間藏不住的笑意:“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剛才短髮女孩子的朋友,我見她給你加油過呢。”
“對了,前輩。你剛剛說的這附近死過人是……”
“一年前有一個長髮的女子在前面不遠的餐廳附近被人殺害了,當時沒有目擊證人,所以案件遲遲沒有解決。”
“怎麼會這樣……”小蘭捂著嘴。
一直沒有搭話的皋月手拄下巴,在沉思過後說道:“既然大家這麼熟了,京極先生就和我們一起去吧。萬一真的遇到了那個殺人犯,有你和小蘭的空手道高手在,還不輕易地將他制服?”
京極真臉色微微一變,瞥了一眼正在外面站著的鈴木園子,有些為難。
最後他紅著臉道:“這家店是我父親的,我假期過來幫忙接待旅館的客人,所以這幾天恐怕都不行。”
他這樣說了,小蘭和皋月也不好為難他,正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皋月的腳步在邁出門檻之前突然停下。
她轉身靠到櫃檯前,一手擋在嘴邊,輕聲細語:“京極先生,請問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賣假髮的?”
煙花大會剛結束,皋月在理髮店軟磨硬泡求店長,才把那個咖啡色的梨花假髮買到手。
走在回去的路上,鈴木園子的眼神裡明顯有些嫌棄。“小月,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幹嘛突然想買假髮戴呀,都不像你了耶。”
皋月雙唇緊閉,並不想告訴園子那個殺人犯只針對咖啡色頭髮的女人,不然不知道她會嚇成什麼樣子。
夏日祭的地點與瓦屋旅館之間必經一片樹林,隔在樹林的那一頭是鋪著鐵軌的石頭路,偶爾會有火車行駛從這裡經過。
歸來的天色已晚,藉著遠處車站的燈光,園子看著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嘆了口氣。
“我本來想美美的拍一張自己撈金魚的樣子,可是我們三個沒穿浴衣,拍出來的照片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是沒辦法的事啊。”小蘭安慰道,“本來我們的行李就已經挺多的了,如果裝和服的話就會被塞滿了。”
兩個人的談話一點也沒勾起皋月的興趣,她獨自走在前面,四處檢視著周圍的草叢。
據原著記載,那個叫做道協正彥的男子時隔一年的第二次犯案就是在今晚的煙花大會之後,把一個咖啡色頭髮的女人約到這片樹林的某個地方,將她殺害。可不碰巧的是,鈴木園子剛好拿著相機從這個附近走過,道協誤以為她拍下了對自己不利的照片,從而接近園子,試圖襲擊她。
那我這回可真的要拍下你犯案的證據,交給警方了……皋月想著,嘴角便微微上揚。
這時,突然從樹林柵欄的那頭傳來一陣火車鳴笛。‘轟隆隆’的鳴叫越來越近,逐漸壓過了園子和小蘭談話的聲音。
皋月只能望見那片黑暗中的火車燈,當刺眼的光芒在眼前一晃而過,竟有一時的恍惚。接著,火車巨大的身軀在他們的旁邊呼嘯而過,冷風頓時席捲而來。
就在皋月停下準備繫緊外套釦子的時候,她的胸口頓時變的很悶。似乎感覺到火車執行的嘈雜中,夾雜著什麼別的聲音。
她突然有一個不祥的預感,於是立刻拽下園子脖子上的相機,向前跑了起來。
“喂!小月,怎麼了!”園子和小蘭在後面大喊,可都被火車的聲音蓋過去了。
草叢的土壤在溼潤的天氣裡有些軟,皋月跑起來十分吃力。她剛趕到森林的盡頭時,卻發現一個黑影從旁邊一閃而過。
“喂!你別跑!”她大喊的同時,開啟相機的閃光燈,在那個黑影逃跑的方向不斷按著快門。
絡繹不絕的“咔嚓、咔嚓”聲響了十幾次才停止。
“喂,小月。怎麼了,突然跑到這裡來?”園子和小蘭擔憂地問道。
皋月呆呆的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那片黑壓壓的草叢,輕嗅了幾下縈繞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之後,瞬間板起了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