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在科羅納多島酒店裡,貝爾摩德收到了上次讓皮斯克辦理的假護照。翻開普藍色的硬皮封面,上面貼有克麗絲溫亞德照片和名字的地方被蓋上一層鋼印。
“辦的不錯嘛……”她手拿電話,來回翻看了許久都未發現與真的美國護照有什麼區別。
電話那頭的皮斯克不屑地哼笑一聲:“那是當然的咯,這種小事交給我,又怎麼會出錯。”頓了頓,他又問道:“對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從那邊回來啊。到時候,我可要大排宴席請你好好吃一頓。我想那位先生知道的話,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貝爾摩德環視房間周圍已經打包好準備帶走的行李,淡淡地說道:“這件事不著急,我後天早上才會到東京呢。我收到了邵氏電影的邀請,讓克里斯溫亞德小姐在那天晚上,參加酒卷導演的電影追憶會。”
她故意將自己身份的其中之一名字說出來,讓這個年齡七十一歲的皮斯克更容易明白。
皮斯克作為公司的董事長,聞名日本甚至世界的大財閥自然也收到了那場電影追憶會的邀請。他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那還真是巧。到時候,我就在那裡等著你吧。”
其實這場電影導演的追憶會本來並沒有皮斯克枡山憲三的名字,財閥與電影藝術之間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如果說同為藝術領域的克里斯溫亞德還說的過去。但是為了殺一個人,卻不得不用自己公司的力量,拿到這場追憶會的邀請。
這件事便要追回到兩天前了。
鶴田蒼鬥被暗殺的那天,街邊曾出現一個人影。雨空的昏暗繚亂將那天的大地刷洗成泥色,天地之間像沒有了界限,衝擊在塵土之上的暴雨還起了陣陣白霧,將那個人影完全籠蓋住。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琴酒當時並沒有看到他。而且那個叫做吞口重彥的政治議員與皮斯克還算來往密切,多少是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也根本不會隨意出賣。所以組織就將吞口重彥這件事交給了皮斯克全權負責。
還好吞口這個人與錢財並沒什麼仇恨。所以在他打電話找枡山確認這件事時,被枡山憲三用金錢壓下來了。
吞口重彥一臉奸笑:“放心,我拿了你的錢財自然替你們消災。何況一開始我就沒有要出賣你們的意思。是你們不放心,非要塞給我的。我可沒想過用這件事威脅你哦。”
汽車公司的辦公室裡,枡山憲三正坐在自己的轉椅上抽著雪茄。在一環菸圈從嘴裡吐出的時候,他才緩緩地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這筆錢不光只是給你用的,我希望你能利用他去擺平現在群眾的發聲,以及網上的輿論。你身為政治議員,如果鶴田蒼鬥警員的維護者在遊街示威的話,就不得不伸手管這個事。假若這件事處理的不好,沒給民眾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麼政府的高層就會介入進來,這樣的話,對組織來講,會是個大麻煩。”
皮斯克想用這些錢擺平悠悠眾口,畢竟他們的組織再偉大,也不可能將日本政府的高層收買。所以在政府以及世界的槍口對準他們之前,一定要將這件事做個了結。
吞口重彥看了一眼匯進他銀行賬戶的數額,眉毛上挑,一臉鄙相地說道:“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組織支出了一筆重金,自然弄得人盡皆知。
琴酒本意不想將錢白送給吞口重彥,可畢竟那是政府的議員,自己若是在殺害鶴田蒼鬥之後再將他殺掉,那麼這個範圍就會越擴越大,殺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何況現在有人能替自己壓下那幫群眾的呼聲,留著吞口只會有利無害。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唯一的一次仁慈,竟然會讓人鑽了空子。並且,還是親自抓鶴田蒼鬥回組織的公安警察,降谷零。
每週一次的臥底報告,他自然逃不過。雖然這件事與他本來毫無關係,但是誓要為同僚,鶴田警員報仇的心,那團熱火始終沒有熄滅。
公安警察廳,安室透提筆又放。
看著他凝重的神色,風見裕也有些擔心。“降谷先生,你不會還在想那個鶴田的事吧。”
“吶,我說……”安室透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張寫了兩個字的紙張。“如果那個議員被判定受重賄,不只是他身敗名裂,公安是不是可以就此出面將他拿下?那樣也許事情會出現轉機,透過賄賂這件事,光明正大的調查這個組織。這樣的話,也算是給鶴田報仇了吧。”
風見裕也雖然贊同,但還是擔心這個方案失敗,讓降谷零受到危險。
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安室透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了。“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傻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