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回憶著:“我聽說貝爾摩德也被懷疑為ICPO的一員,所以琴酒讓她親自對格蘭利威開槍。如今受了如此重的創傷,也不肯進食。我看吶,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貝爾摩德受到了懷疑?
聞言,安室透突然覺得,算是在這悲劇性的結局中看到了一些讓人樂觀的東西。說不定眼下正是聯盟的絕佳時機。
如果貝爾摩德能夠和自己聯手,在這個組織裡互助的話,皋月的梅洛身份就算有一天會被琴酒等人想起來,也會第一時間從貝爾摩德那裡得到訊息,並做好相應的對策。
但是格蘭利威這件事,恐怕是無能為力了……
想著,他配合著兩個看守者,露出個牽強的笑容:“這樣啊,我知道了……”
許久,夜幕悄然落下,遠遠近近的景緻顯得朦朦朧朧、渾渾沌沌。
琴酒從實驗室的方向趕回根據地時,已經到了蟲鳴時分。黑色將天地籠罩成一團,周圍不見一絲燈火。
他手裡的電筒燈光從那輛保時捷出來之後,便直奔後門的地下室方向。最後在門口停下時,琴酒用眼神示意,支開了看守的四個人。然後關掉了手電筒的燈光,徑直向裡面走去。
只是輕瞥一眼,就看到氣息奄奄的格蘭利威的身上還是那樣血跡斑斑,臉色慘白到好像虛脫一樣。
他混沌而迷離的視線只能看到有一團黑色的人影走進來,卻分辨不清那是誰。只是聽著這沉重而令人窒息的腳步聲,抬了抬眼皮,問道:“琴酒嗎?”
“真不愧是格蘭利威,都已經這個樣子還能保持自己的頭腦清晰。聽說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琴酒痞笑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殺我的話,就給個痛快!”格蘭利威心有餘而力不足,氣息虛無縹緲。即使用力地大喊,卻也只是淡淡的回應道。
“我現在不想殺你,畢竟小愛最寶貴的東西都送給了你。所以,我想留你一條性命……”
聽他這麼說,格蘭利威陡然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那塊白玉已經不見了。
他有些抓狂似的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怒道:“你究竟想要耍什麼花樣?如果想要我說出ICPO的事,抱歉,我無可奉告!”
“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洩露情報,所以我本就不打算問……”琴酒慢慢走到他身邊,樣子在格蘭利威的眼中也就清晰起來。他邪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對小愛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和我一樣痛恨日本那些廢物警察。所以我只是想讓你和我一起聯手對付日本的警察而已。”
“日本的警察……”
喃喃中,格蘭利威的眼前再次閃過黑澤愛中槍死去的一幕,還有星野皋月親口對自己說,其實是為了救安室透才為自己擋下的那一槍。
全都是因為那些日本警察、日本的公安警察!
他的眼睛裡躥出了怒火,內心完全被仇恨矇蔽了。
似乎看見那憤怒的火焰,琴酒十分滿意。他從黑色的風衣外兜裡取出那個黑色的盒子,將蓋子掀開。露出如同黑色晶石一般的膠囊。繼續說道:“如果你同意協助我的話,就吃下這顆藥。他會令你身上以往的舊傷和四肢的筋脈癒合,身體機能也大大增強。從此以後,你的主觀意識會十分模糊,完全聽命於我的控制。以你的條件,絕對會成為組織的一流殺手!但是這個藥並非完全能夠發揮效果,如果你的身體不適合它,很可能會全身潰爛而死。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話的同時,琴酒拿出腰間的手槍,連續向格蘭利威身上的繩索打了幾發子彈。失去了支撐,手腳也沒了力氣,格蘭利威頓時癱倒在地。
這時他才發現,打斷了手筋腳筋之後,自己就像個廢物一般。又怎麼可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就算是全身潰爛而死,他也不要這樣苟延殘喘地活著。
格蘭利威陡然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看著琴酒時,眼底閃過一瞬的光。“好,我吃!”
“很好……”琴酒意味深長地一笑,將那顆黑色膠囊遞在了他的嘴邊。
格蘭利威的舌尖觸及到那個冰冷的膠囊時,閉上眼,毫不猶豫地嚥了下去。
趁著最後屬於自己的意識沒有完全消散的時候,他默默地想道:安室透,我不會把你真正的身份告訴琴酒的,就當我還給皋月救我的人情。但是下一次我們相遇的時候,就一定會是敵人!
“轟隆隆——”幾聲雷聲,黑雲像一群奔騰咆哮的野馬,一層一層漫過天邊,越聚越厚,越壓越低,好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