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想我來了……”安室透小聲嘟囔著,臉卻紅了一半。他嗔怪道:“不然,你們兩個早就不知道又去哪裡一起執行任務了呢。”
這下,皋月終於聽出了他語氣不對的原因,突然覺得這樣的安室有些可愛。
她使勁揉了揉安室透一頭亞麻色的頭髮,故意將它弄亂。然後笑眯眯地問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沒有!”他清了清嗓子,大喝一聲。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見他的臉越發燥熱,卻一直嘴硬。皋月便覺得無趣,“切”了一聲。
就連安室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陌生的情感。看到兩人眉眼歡笑的一幕,他身體便不自覺的闖了進來。還說了一些連自己也不理解的話。
這麼容易就將公安警察的真實身份脫口而出,這並不像他一貫謹慎冷靜的作風。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躲閃,將襯衫領口的領帶鬆了鬆。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其實,我來是想和你說關於組織的事的。”
“組織……?”皋月邊呢喃著,一邊思考。接連發生的事件讓她應接不暇。“難道,還有別的事嗎?”
安室透的表情開始凝重,雙手用力地搭在皋月的肩上。
他凝視她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緊張,就好像一年前,他救皋月於危難之中一模一樣。
安室透的指腹浸出了汗,暈溼了皋月粉紅色的外衣。
“從現在開始,你好好聽我說……”他深呼一口氣道:“貝爾摩德給我透露訊息,自從伏特加死了之後,格蘭利威便成天跟在琴酒身邊,似乎代替了他的位置。聽琴酒的意思,他準備等土門康輝的風波過去一陣之後,讓格蘭利威親自暗殺你。你最近還是小心為妙。”
“誒?”皋月的笑容在臉上一瞬即逝,呆呆地重複著他的話:“花冢他……要親自來殺我?”
雖然安室透對赤井秀一心存芥蒂,但是事關皋月的安全,便以大局為重。
他點點頭,道:“你最近還是跟緊FBI,不要離開比較好。”
星野皋月怎麼也沒想到,伏特加死後,格蘭利威成了琴酒的心腹。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對格蘭利威說的一些過分的話。正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世事輪迴皆有果。造成格蘭利威現在這樣的狀態,她也脫不了干係。
想通了,剛才心口上那沉重的壓力便蕩然無存,皋月的唇線反而多了一抹釋然。
若是真的能有機會和格蘭利威見一次面,她倒是希望那時僅自己一人。即使知道自己會身處險境,也好親自和他道聲歉,除去心裡的負擔。
所以安室透的這個要求,怕是不能答應了。
格蘭利威現如今被藥物控制了意識,無法主動去思考。所以得到琴酒命令後,他定會毫無心計和遮掩,隻身前往。如果皋月的身邊有眾多FBI,就算他有著通天本事,也拿她無可奈何。
可就是這樣,皋月才不願意看到。
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藥勁,也許會使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為了保護皋月的安全,FBI的人一定會拿槍射殺他。
子彈無情,若是傷及了致命的位置,格蘭利威在劫難逃。
想著,皋月的身體難免一哆嗦,手心微涼,浸出了冷汗。
她怎麼可能看著格蘭利威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安室透猜不透少女的心思,咬了咬因乾裂而嫣紅的唇,將自己身上的棕色大衣披在了皋月的身上。
他雀羽般的長睫下已然成霜,以為剛剛皋月身體的顫慄是因為外面的風寒。
“別愣著了,快進屋去吧。今天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得!”安室透勾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攬在懷裡,然後送到了別墅門口。
有著屋簷的遮擋,風變得小了。說出的話也不再軟綿綿的,清晰利落。
皋月強擠出笑容,將身上的外套重新遞給安室透。回道:“我知道了……”
一輪血月在廣袤的星海中沉掛,東京的夜已開始不再喧囂,沉寂在凌晨的蕭瑟中。
柯南在幾個小時前接到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通知,便一直等待機會從毛利偵探事務所溜出去。現在燈火已息,正值人酣然入睡的時候。
柯南躺在榻榻米的褥子上輾轉反側,屏息靜聽,直到房間那一頭傳來小五郎喇叭般的呼嚕聲,他才躡手躡腳的起床,穿好了衣褲,輕掩上房門。
事務所樓梯間傳來他小腳板“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