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菅原卷子也陷入了主觀推定的旋渦裡。一聽到Masao這個名字,本能地想到常用漢字名‘正男’。其實,犯人應該叫做正雄才對。
皋月認為犯人不可能那麼明目張膽用本名,或許青木正雄這個名字一開始就是假的。
就算受害者知道他的事而指證他,別人也不可能相信一個這麼有錢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這次的調查未免也太簡單了吧……”皋月一邊下載關於青木正雄的資料,一邊看有關他的記載。
上面顯示,雖然青木在業界小有名氣,但是背後並沒有靠山,沒和任何珠寶公司簽約。所以一般他都只是接接私活,以賣珠寶為生。從他手裡買來的珠寶不僅貨真價實,且價格低廉。就算沒有公司固定的薪水,也有很多門路散貨,很多商家為了利潤都會來他這裡購買。
但是現在看來,他手上的那些貨都是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喂,安室。我已經查到青木的資料了……”皋月打電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我一會兒把它發給你,你記得接收。”
“哦,我知道了。”安室透的表情很不自然。
在皋月打電話來之前,安室透的手機來了一則琴酒的指令:若是有誰看到了沼淵己一郎,一定要將他滅口。
這條資訊幾乎群發給組織的所有人,因此格蘭利威收到這個指令之後,在第一時間轉告給了皋月。
據格蘭利威所說,在宮野志保背叛組織之前,沼淵己一郎曾是組織重點培養的殺手。可是由於沼淵在一次次的刺殺行動中失敗,達不到組織想要的效果,便想拿他當做研究藥品的實驗物件。後來,他在做人體實驗之前逃跑,並誤殺了三個人,犯下了那宗驚天動地的《浪花連續殺人案件》。
本要判處死刑的他在押送到群馬縣後,卻聲稱自己殺的人裡,還有一個人的屍體藏於深山。於是警察陪同他前往的途中,他打暈了押送的警員,現在不知所蹤。
雖然沼淵己一郎在判處死刑的時候,並沒有揭露組織的秘密。但是因此夜不能寐的那位先生還是不放心這件事,知道他逃走之後,立刻派琴酒通知下面的人下達暗殺令。
其實皋月當初知道有沼淵這個角色的時候,還是很同情他的。若不是害怕組織內部的恐怖,沼淵就不會誤殺那三個人,也不會被判以死刑。
而他這次逃跑,不過是想回到童年的時候,看看群馬縣深山裡的螢火蟲罷了。
“吶,花冢。”皋月心有不忍,“如果你真的見到他,可不可以不要殺他……”
“我告訴你,只是想給你個心裡準備而已……”格蘭利威並不確定自己到底會不會那樣做,重重地喘了口粗氣。
因為他覺得最近在他的附近像是有雙眼睛一直盯著他。
那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監視他的人想必是組織的人。他很擔心有那麼一天,自己ICPO的身份會暴露。
半晌,他聲音幽幽道:“你也多加小心,波本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防止隔牆有耳,我就先掛了。”
安室透不是普通的角色這件事,在他處心積慮想讓皋月留在偵探社就看得出來了。
智商和頭腦,就連格蘭利威這種天才駭客也自嘆不如。
皋月真不知道安室透手捏自己的“把柄”要多久。若是要離開他的私人偵探社,也許只有靜待關業,或者讓他早點成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
一想到明天放學還要跟著他去婚慶公司蒐集資料,就忍不住仰天長嘆:
“天啊——”
翌日一早,安室透便從櫃子裡拿出一頂黑色假髮,端端正正地戴在了頭上。他將領口處的暗紅色領結換成了灰色系領帶,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挑出一款常見的黑邊眼鏡。不用刻意使用倒模改變自己的五官,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次委託人的目的並不是攢足證據讓犯人落網,所以他只需要從犯人那裡拿回原本屬於菅原女士的三百萬就好。
而這一次他改變形象的目的,就是要為自己的人設捏造一個令人信服的背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此時,安室透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模樣,自言自語道:“你的名字,叫做上野崇。”
在早餐後,安室透大搖大擺地走進一家名為“高雅”的婚慶公司。
在經典日式佈局的洽談大廳內,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婚禮策劃經理拿著一疊公司方案的宣傳手冊放在他的面前,同時遞上一副名片。
“抱歉讓您久等了,感謝光臨鄙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