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形蹣跚,儘管走起路來東搖西晃的少年輕笑著出現在眾人後方不到三丈之地。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虛弱感,毫不誇張的說,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可他握著長槍的手臂卻堅定無比。
挺立得筆直的脊樑,流露出一股堅毅的氣息。
“離師兄,你怎麼來了!你不要命了。”心頭一突,許木說話前趕忙上前欲將這名少年攙扶住,生怕他因為身體的傷勢而跌倒。
“如果我不來,你們是不是準備替我棄權。”擺手拒絕了許木的攙扶,離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病態蒼白的臉上,很是肅然的從血厲與墨子期的臉上掃過。
“離師兄,你的傷勢太重了。”從來沒有見過離這麼虛弱的端木蓉,心頭莫名的一突,以沙啞的嗓音回應道:“我們也是為了你的性命著想。”
血厲和墨子期相視一眼,盡皆沉默,顯然端木蓉已經替他們把話說清楚了。
沒有理會端木蓉,離的眼睛依舊定格在兩位師叔師伯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命,生來就應該在戰場上。死也應該在戰鬥中。不戰而敗,我不接受。”
看這離的架勢,是準備忤逆血厲和墨子期的話了。
他們兩個可是歸元宗五強者之二,除了掌門韓綜,就他們的實力最強。
“離師兄,你……”許木眉頭當即便是一皺,正欲說些什麼,卻是發現,該說的,端木蓉都說完了。
“回去吧,今日你不能上臺。”墨子期的聲音很淡,可蘊含著絕對的強勢。
無論是從什麼方面考慮,他都不可能讓離上場。
“你上臺必死。”血厲的聲音也帶著不容置疑。
“就算戰死,也是我的道。”輕輕的搖了搖頭,離再次拒絕,虛弱的聲音一掃而去,說出的話語堅定無比。
許木沒有在說話了,他知道,如果連兩位師伯師叔都勸阻不了離,那麼自己開口也只會顯得多餘。
“你怎麼這麼犟呢。你跟師父一個德行。”血厲的脾氣在歸元宗中,算得上最火爆的了。
看著眼前這個不肯讓步的少年,他想到了年輕時的長明,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的傳承是千刃道人所留,你們可曾見千刃師祖不戰而敗過。今日若我退去,此戰必將成為我的心魔。”
千刃道人,千年前與雷祖同時代崛起,並稱歸元宗雙驕。
他的一身雖然沒有雷祖輝煌,但絕對比雷祖精彩,他從來沒有逃避過任何一場戰鬥,如同戰神。
離以千刃道人為藉口,血厲一時間也是語塞。
不過無論離怎麼說,血厲也不可能讓他送死。
“讓他去吧。”兀然,方才還站在血厲這邊的墨子期像是改變了主意一般看向血厲。
“你怎麼也跟著這小子胡鬧。”血厲瞪了瞪眼,正欲出聲呵斥墨子期這個牆頭草。
後者卻是輕飄飄的一笑:“我們不是在下面嗎。”
“隨便你!出了事,你給掌門解釋吧,別忘了你是怎麼被髮配過來的。”大手一揮,血厲顯然被氣得不輕,說完之後直接轉過身去,不發一言。
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他此刻的情緒,顯然很是煩躁。
“過來吧,別在這兒杵著了。”沒有理會血厲帶著情緒的回應,墨子期向著離招了招手。
這場內部的爭論,終於還是以離獲勝而告終。
見得這個結果,端木蓉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因為離,還是因為傷勢初愈。
“離師兄恭喜你,你贏了。”兩個宗門長輩都預設了這個結果,許木也唯有一聲苦笑。
略帶調侃的說了一句話後,伸手扶向離。
“不用扶我……你在幹嘛!”後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幫助,可當許木的雙手按在自己的後背之上後,他瞬時詫異的出聲。
他只感覺,一股蓬勃的生氣,自許木接觸的位置,徐徐湧現自己的肉身。
清涼的靈力如同甘露,治癒著他體內累累傷痕。
這不正是許木的靈愈術嗎!
接下來許木還有一場比鬥,怎麼可以將靈力浪費在這裡。
“你接下來有比賽,不用浪費靈力,全力迎戰。”言罷,離身軀一震,就要將許木的雙手從自己身體上震開。
卻是發現後者的雙手好似捻在了自己肉身上一般。
許木的五彩靈樹可是繃斷了四條靈根枷鎖,離的隨手一震,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