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劍心中的堅冰被少女的淚水融化;轉過身去;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傻丫頭;哭什麼;我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
“是啊;您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神無月羅剎抹著眼淚破涕為笑。
尹劍見狀既好笑又感動。從前只當她是邪教首領;不敢放鬆警惕;如今才發現她沒有多麼複雜的城府;骨子裡就是一個純真可愛的小姑娘。
他想替她擦擦眼淚;抬起手來卻又剋制住內心的衝動。已經有太多情債纏身;他不想再染一份塵緣。
“這個送給你。”尹劍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塊鐵牌;遞向神無月羅剎;“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留個紀念吧。”
這是一塊拴在細鋼鏈上的銘牌;藍星聯盟所有服過役的成年男子都有這東西;樣式卻與眾不同;正面刻著“地獄三頭犬”圖案;背面則是貝爾蒙特的全名和服役資訊。
尹劍對自己與貝爾蒙特那一戰隻字未提;神無月羅剎卻從這塊血腥味猶存的銘牌上感受到;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
從前她不懂愛情;心裡只有信仰;對書上說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不屑一顧;現在卻發現有些東西甚至比信仰更能讓她感動。
“如果他不嫌棄的話……”神無月羅剎在心裡發誓;“我願為他做任何事
尹劍從未想過要她回報;跟貝爾蒙特決鬥也不全是為替她出手。盤膝坐在一張矮桌旁;他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卻怎麼也澆不滅心頭那團狂躁的烈焰。
戰鬥已經結束;他的殺意尚未平息。看著自己微微戰慄的雙手;尹劍油然苦笑;自嘲地想:“鳳凰之血的副作用越來越強烈了;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變成殺人狂啊?沉湎於戰鬥與殺戮的快感不可自拔;難怪葉家鳳凰戰士大多難有善終。”
耳畔傳來悅耳的足印;是木屐踏過地板姍姍走來。
神無月羅剎捧著一支白瓷酒瓶;邁著小碎步回到客廳;跪坐在他身旁;柔聲道:“冷茶傷胃;喝點酒暖暖身子。”說著擺下酒杯;幫他斟滿。
“回春酒”溫得起到好處;入口芬芳醇厚;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胃中驅散寒意;尹劍愜意地嘆了口氣;感覺心情平靜了許多。
“你會喝酒?”
“會一點”
“陪我喝幾杯。”
神無月羅剎溫順地點了下頭。
其實她在說謊。
今夜之前;她一滴酒也未曾沾過。
一口酒下肚;臉龐頓時紅似火燒;不過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默默與他對飲。有心陪他盡興;奈何不勝酒力;三杯過後就有些神志恍惚了。
放下酒杯;神無月羅剎默運“陰陽訣”逼住醉意;垂首問道:“您一定累了;洗個澡放鬆一下可好?”
她這麼一說;尹劍才發覺渾身汗津津的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的確很不舒服。軍營裡不方便洗澡;在旅行小屋衝個涼倒是不錯的享受。不過考慮到孤男寡女同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