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的謀略和聰明,他完全相信。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明白。
但秀秀卻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情罷?就是現在,我請你同意我的安排,讓我遲一點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這是不二第二次看到這樣卑微懇求的秀秀。
上一次,他斬釘截鐵地拒絕掉了。
這一次,他決定答應下來。
(三)
昆比山林中,歲月開啟掌幕,瞧見不二的紅點遁出昆比,一直往西東去了,不久停在某處。
便率領一眾人往紅點停頓的方向追去。
方行不久,卻發現紅點忽然消失不見。
她當然想起數月前,也就是在昆比山脈的時候,代表魏不二的紅點突然消失的情形——這也就意味著魏不二小隊的飛舟進入了隱匿的狀態。
她急忙往東遁行,追上一艘掉尾的飛舟,抓住幾個人族修士,將方才這裡發生的事情通通問了出來,才知道所有飛舟上的靈石都已經轉移到了魏不二小隊的飛舟上。
歲月忽然覺得手腳冰涼。
一個在心裡潛藏多時的隱憂終於徹底爆發出來——
一直以來,她覺得魏不二隻是降世營的小兵小卒,只駕著一艘後勤補給的飛舟,不會與自己產生決定性的衝突。
直到方才,魏不二的聲音在通訊符裡響起來的時候,她才知道此時此刻,帶領人族修士與自己周旋作對的正是魏不二。
或許她應該後悔。
後悔當初沒有告訴魏不二自己打算在昆比伏擊人族後勤線的事情。這樣一來,魏不二說不定就會主動迴避,也就沒有了今日難解之局。
但轉念一想,她當時也無法料到今日的情形。
更何況,她更不願意讓魏不二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中。
想一想吧。一邊是心愛之人,一邊是自己的族人。
一邊是男女情長,是海枯石爛,另一邊是國仇家恨,是民族大義。
這要他如何去選啊?
世界上最難的抉擇莫過於此。
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將這難題拋給自己的男人。
這個時候,袖中的傳音石忽然傳來訊息——人族的靈石將要耗盡,喀則城的防禦陣也岌岌可危。不過,按照現在對峙的狀態,只要人族的靈石切斷,喀則城就能堅持到塔爾木援兵到達的一刻。
那麼,事情就很清楚了,各飛舟小隊的靈石都已經轉移到魏不二小隊的飛舟上。如果送到前線,很可能成為壓垮喀則城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耽擱了。
“魏不二往哪個方向去了?”她向人族修士問道。
那人衝著昆比山脈,指了一個方向。
歲月暗自猜測,鍾秀秀和魏不二會怎麼走。
如果繞開昆比山脈,沿著外延走,時間上來不及。
但如果往昆比山脈走,又一定逃不過蟒袍的察覺。
她細細分析一番,斷定飛舟肯定會進昆比山脈,但要如何逃過蟒袍之察?
她想起數月前,自己來昆比探查發現不二小隊飛舟的地方,想起魏不二的飛舟在一瞬間消失的情形。
她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傳送陣法。
昆比山脈裡一定有傳送陣法,而且就在上一次魏不二小隊出現的地方。說不定,魏不二去那裡就是為了佈置陣法。
她問那人族修士:“他們走的時候,有沒有提到傳送陣法之類的?”
人族修士眼神有些閃爍。
她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錯,下意識拿起傳音石,想讓蟒袍趕去哪裡。
轉念又想到魏不二還在那裡,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路踏風逐電,兀自往那兒趕去。
(四)
碾冰院小隊飛舟上,隱匿陣法已開到極致,舟身悄無聲息地在昆比山林上方蕩過。
駕駛艙內,只有魏不二和秀秀兩個人。
秀秀正嫻熟地駕駛飛舟。
“你什麼時候學會駕舟的?”不二顯然有些意外。
“從我覺得,”秀秀道,“我們肯定能用的上的時候,我就開始學習了。”
“具體來說——”
“也就是上次,我們在昆比遇到角魔的時候。”
不二看了看空空蕩蕩的後艙——楚月、劉明湘、唐仙、李苒,一個都不在。
儲物艙裡有濃郁的靈氣從艙門縫隙中漸漸流溢位來,顯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