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央,一棵大樹之王鶴立雞群,筆直粗大,欲有刺破雲霄,與天一爭的氣勢,而這棵大樹的底部卻隱隱散出絲絲能量波動,顯然是別有洞天。
這棵無愧於大樹之王之稱,光是直徑,恐怕也有七八丈之餘,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一棵大樹到達了這種程度,不是該成精了嗎?
剛開始小啼也是震驚不已,生怕這棵大樹早已成精,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從而對自己不利,夜玉子卻道:“萬物之靈哪有那麼容易成精,魔獸森林深處比這粗大的樹木應有盡有,都是死物一般杵在地上。”
小啼暗自震驚,話不多說,揮舞勁氣產生一柄勁氣刀,生生將大樹的地步刨開了一個容許三人休息的樹洞,而這時,他已經在裡面休息了幾個時辰,等待朝陽的冉冉升起。
夜玉子也不停歇,樹洞門口的白光膜正是他的精神力量所化,完全掩蓋了小啼的氣息,然後發出一道吸力扯來一堆枯枝敗葉附在光膜之上,這也就掩蓋了光膜的光芒,枯葉的顏色與枯老的樹皮一般,從外部看去,眼力不好的人幾乎發現不了這處存在有什麼異樣。
其實這種考核對於小啼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夜玉子雖然。損壞,實力大減,僅存在一絲魂魄,但精神力量卻沒有損失多少,可以堪比法力八段的高手,若是在這五日完全掩藏氣息,藏在樹洞裡,五日後便是一名合格的二級弟子了。
可是夜玉子並不贊同,小啼也不會去要求,他明白,哪一個高手、強者是坐在溫室內修煉的,即使有那麼一個兩個修為高強的人在溫室內修煉,出來與人對敵的時候根本無法與同等級甚至低一等的高手相抗衡,十足的花瓶,只有裝飾的作用。
真正的高手,必須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拼,靠自己的智慧去博取,在險境中求得一絲極小的實力,不斷積累,腳踏實地,步步為營,這樣實打實才能成就一方真正的霸者,傲視玄武大陸,難逢敵手,也就有了孤傲的資本,。
小啼微張著嘴巴,呼吸勻稱,一雙秀氣的眸子此時只是兩條狹長墨黑的眼線,極具神采,似乎閉著眸子,都能看見外界的天地。
“辛苦了,好孩子…”
夜玉子虛幻的身影蹲坐在小啼的身旁,眼神中盡是慈愛之色,現在於他而言,小啼就是他的一切,沒有小啼,他可能永遠都處於那個地底深處的水洞,與世隔絕,沒有小啼,他永遠只能看著背叛他的仇人逍遙法外,橫行無忌。
想到仇恨,一雙如同枯枝的老手頓時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其中氣力霸道無比,具有翻山倒海的威力。
暴動的情緒似乎干擾到小啼,他打了一個哈欠,一個氣泡自其鼻孔冒出,隨著呼吸不斷鼓大變小。
夜玉子瞅了小啼一眼,仇恨立刻拋之九天之外,露出慈愛的笑容,雙手發出微微白芒,安撫將要醒來的小啼漸漸沉睡過去。
不知道為何,夜玉子的心裡有一種希冀,同時有一絲茫然。
夜靜如斯,夜鳥掠過,驚不起半點波瀾…
遙望明月淚珠連,對影凌亂心生憐。
路人不知少年勇,搖頭嬉笑招是非。
為何怯,皆因此乃天地劫。
何為劫,我笑蒼生多悽美。
尋仙問道袖清風,紋銀景氣非我所。
三大魔頭相聚首,蒼山變,血河流。
天下皆苦,空悲切。
神魔鬼哭映萬劫,不知西域藏龍虎。
小啼登上巨樹之冠,仰望蒼莽森林的盡頭,那裡人就是綠海與蒼天的劃分線,清風徐徐,蕩起一陣綠海,儘管經過一夜清風的洗滌,空氣中依舊隱隱約約存在著一絲絲血腥味,畢竟湖畔邊緣離這裡並不太遠。
而他的身上,正穿著一襲黑色長衫,是夜玉子年輕時所穿,那件法衣早已在戰鬥中銷燬成一塊塊破布了,經過淨身符的清洗,加之一襲黑衫飄動,顯得極為飄逸動人。
呼~~
小啼深吸了口氣,感受到體內充盈的能量,不禁揚起嘴角,露出一股喜悅之意。
“走了…”小啼張開雙臂,微閉雙目,似是深情地擁抱整個大自然,輕嗅了一口帶著綠葉味兒的空氣,縱身輕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轉而一頭栽了下去,幾百丈的高空,這般掉下去,就算是仙骨淬體,也得摔成一灘肉泥啊!
小啼似乎有意為之,遠處看,如一顆黑點的身形慢慢加速,最後形成一條黑線,以肉眼無法跟蹤的速度向下墜落。
迅疾如刀刃的風颳得臉生生髮疼,小啼這才張開雙眼,勁氣湧動,圍繞著周身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