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盡,把門的衙役這才把縣衙大門關閉。
第一樓的樓上,周子健等人一直都在注意著衙門的動向。
周子健看到張老漢跑出了縣衙,急忙對程浩然、何文弱起身抱拳拱手說道:“兩位兄臺,在下有急事要辦,恕先行告辭。”
程浩然和何文弱忙起身離座,回禮道:“周兄請。”
周子健再不多言,右手抓起銀虹,大踏步向樓下走去。
程浩然悄悄走進雅間,將剛才的一番話稟告給那位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淡淡說道:“銀虹出世必定有事。但我等此來並非為銀虹而來。此人來歷不明,且與我等並無瓜葛,暫不去管他。”
程浩然諾諾連聲,正要退出。
年輕公子開口說道:“今日天色已晚,速速找個店房住下。”
程浩然點頭答應,悄悄退出。
過了一會兒,這一行人算過店飯賬,走出了酒樓。
深夜,高郵縣漆黑一片。除了巡更下夜的,路上靜寂無聲。
突然,街上有人高喊:“不好了,著火了!”
緊接著,一陣嘈雜的鑼聲響起。但見城西方向濃煙滾滾,火焰沖天。縣衙的大門陡然敞開,一隊衙役佩刀懸劍從縣衙內衝出,直奔城西。
高郵縣城南的“王家客棧”紛紛亮起了燈。一間上房內,有一個人影隨著燭光的搖曳而微微晃動。房門外,程浩然和何文弱已經在門外躬身侍候。
這時房中傳來那名年輕公子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程浩然急忙答道:“回稟主子,城西走水。看樣子火勢不小。”
年輕公子說道:“打探一下,火勢如何。這家客店也要注意。我可不想節外生枝。”說完,上房的燭光就熄滅了。
第二天清晨,這群人吃罷早飯,準備登程趕路。年輕公子剛跨出房門,程浩然與何文弱已經在門外等候。
年輕公子不動聲色地問道:“昨夜究竟什麼情況?”
程浩然躬身一揖,說道:“回稟主子,昨日城西著火的是財主郭炳南的家宅。大火已經熄滅。只是另外出了一件事情。”
年輕公子淡淡說道:“出了何事?”
程浩然低聲說道:“郭炳南死了。”
年輕公子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有什麼稀奇?”
程浩然說道:“聽說是被殺死的。”
年輕公子點點頭,繼續向外走去。
程浩然抬眼看了一眼年輕公子,低聲說道:“主子,郭炳南並非一般人。他的兒子乃是當今聖上的御前侍衛郭彥。此事非同小可。”
年輕公子咯噔一下停住了腳步。
程浩然說道:“郭彥的義父是御前一等侍衛慕容節烈,此事恐怕不會輕易了結。”
年輕公子想了想,對程浩然說道:“昨日有人鳴冤,當晚郭府就著火了,如今郭老太爺被殺。此中必有蹊蹺。你去把掌櫃找來,我要問話。”
年輕公子又對何文弱說道:“你去衙門打聽一下,郭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仔仔細細地查。今日我們暫且在高郵盤桓一日。”說完轉身回到房間。
不一會兒,掌櫃就被程浩然領進上房。掌櫃姓王,四十幾歲的年紀,看著非常精明強幹。上房共三間屋子。兩邊的房間與中廳有玄關隔著,玄關頂上有輕紗遮掩。年輕公子坐在左手房間,程浩然則將王掌櫃請到中廳吃茶聊天。
程浩然對王掌櫃說道:“王掌櫃,今日請你過來是想跟你攀談一二,不知方便不方便?”
從這群人拿刀動槍的架勢,王掌櫃就知道他們不好惹。
聽到程浩然發話,王掌櫃急忙陪著笑,說道:“客爺說的哪裡話,有什麼要問的,客爺只管問就是。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程浩然笑了笑,說道:“王掌櫃客氣了。”
程浩然給王掌櫃倒了一杯茶,說道:“請。”
王掌櫃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程浩然輕聲問道:“王掌櫃,昨日城西郭家走水,你可知曉?”
王掌櫃眉毛一揚,說道:“知道一二。不知爺想問什麼?”
程浩然一笑,說道:“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王掌櫃看著程浩然的臉色,陪笑問道:“客爺,不知您昨日是否知道一名老漢擊鼓鳴冤啊?”
程浩然點了點頭說道:“我碰巧看到。”
王掌櫃嘆了一口氣,略顯悲傷地說道:“那擊鼓鳴冤的老漢姓張,叫張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