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好坐的?石猛究竟在想些什麼?若哥哥知道石家一直與匈奴攪在一起,恐怕能氣得將我從冀州接回去!關鍵是,若今日我不問,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同我說?明年?後年?等石家定了江山,匈奴前來恭賀的時候?”長亭酒勁上腦,說話衝得很,既惱蒙拓不同她講,又惱石家的作為。她並不看輕胡人,她自己嫁的就是個胡人,可蒙拓長在大晉,活在大晉,一直以漢人自居,而胡人民風尚未開化,作風彪悍且無底線,漢人每每與之交戰皆死傷慘重,兩國是宿敵更是天敵。
之前打,漢人絲毫不費勁,而這些年生戰亂紛爭,漢人尚且民不聊生,又談何抵禦外敵?
兩國必定會打,只是不知何時何地罷了。
長亭越想越氣,退一萬步想,如果這是符稽設下的連環套,那麼更叫她毛骨悚然。若連符稽都查出了石猛裡通匈奴的蛛絲馬跡,那麼符稽只消找到一個節點極好地運作這件事便能叫石猛成為眾矢之的!還打個屁啊!亂世爭雄,多的是人打著“懲奸除惡”的旗子在冀州揭竿起義!冀州內城就會亂!如果這不是符稽設的套兒,那石猛又與匈奴說什麼去了呢!?
蒙拓好聲好氣地勸,“你先莫慌。。。”(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八章 僵局(中)
第兩百四八章 僵局(中)
蒙拓一頓,神色無奈,“你叫我同你主動談及胡人,這不是為難我嗎?”長亭氣頓時消了下去,她當然清楚蒙拓對這個話題有多諱莫如深,蒙拓看上去是八尺大漢,心卻十分敏銳,當初託蒙拓猶猶豫豫的福,她差點嫁進了謝家。。。
蒙拓察言觀色見長亭面色一軟,當即打蛇順棍上,語氣一振又解釋道,“當初石家被困在冀州舉步維艱,姨父一腔雄心壯志奈何當時符家的天下穩如磐石,冀州一無糧草二無兵力三無商貿,若不尋求一個突破,滿城百姓、石家、二哥和我。。。都只有混吃等死罷了。”長亭臉色漸漸軟和,蒙拓趕緊趁熱打鐵,“當初石家與胡人搭上線只求互通有無,隨後逐漸演變為藥材、兵器和盔甲的交易,多半是冀州提供藥材,而胡人送來兵器與盔甲。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歇腳的那個市驛嗎?那個市集也是這些年頭興旺起來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個市集上那麼多的胡人。。。
長亭一直以為來往交易不過是交易些漢人沒有的小玩意兒,比如匈奴那邊釀得極好的馬奶酒和奶片,誰曾料到,石猛麾下的兵器與盔甲也是從胡人那兒交易而來!長亭大概能夠理解石猛的想法了,建康不給的東西,老子自己買,你也別管我從哪兒買,反正拿到老子手上的就是老子的了。長亭也理解了為什麼冀州的兵這樣兇悍——石猛有意識地操練武備,練出來的兵如何不精悍?長亭看向蒙拓,斟酌了詞句,輕聲問,“那。。。你。。。”
“我父親在其中應當有牽線搭橋,否則私運戰備物資,光這一條罪就沒有人敢擔。”
長亭話還未問完,蒙拓便雲淡風輕地開了口,正好回答了長亭想問的,蒙拓說罷此話。微微一頓再道,語氣中未曾包含太多感情,庭院中無人,蒙拓伸手攬了攬長亭的肩膀。“姨母說到底是看在我的份兒上,他才願意幫忙牽線,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在我的份兒上,還是看在大晉一亂,胡人便可趁虛而入的份兒上。”
長亭反手搭在蒙拓手背上。竟不知該如何勸慰。
“既然開了口,就全說完罷。”蒙拓笑了笑,不欲再將這個話題延展下去,話鋒一轉,再回正道,“此次姨父前往,是因胡人那邊的糧草軍備有缺,胡人開口漫天要價且囤貨居奇,姨父坐地還價去了。我私心認為,符稽並未抓住這一點石家與胡人有關聯。否則符稽不會如此迂迴地謀略,若他拿到了這個把柄,必定打死宣張,這個威力比如今硬碰硬要強許多,故而此次誘我出城大概是臨時起意罷了。”
長亭“嗯?”了一聲,示意蒙拓繼續說下去。
蒙拓將長亭身前的已經涼了的茶往身側一潑,專心致志地再倒一盞溫茶,叫長亭喝完,“。。。往後別喝酒了,一喝酒就脾性就有些爆。”長亭接過茶湯,小口小口啜完,問蒙拓,“既然符稽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那咱們預備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蒙拓這樣答道,看向長亭,目光柔和極了。
“你還是會帶兵出城,誘敵深入。”長亭口吻篤定。
蒙拓笑起來,伸手揉了揉長亭的頭髮,半晌沒說話。隔了許久方有輕聲落地,“不一定。”
如果三年前,如果一年前,出現這樣的局面,他就算看透了這個局,也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