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試問,陸家還有可能在這樣的狀況下接受‘蒙’拓嗎?太軟不行,太硬不行,‘陰’悄悄的不行,太光明正大也不行,陸長英話說在前陸家不會使力,娶得到他陸長英十里紅妝送妹子。娶不到,他陸長英照舊十里紅妝送妹子,只不過是將妹子送到別處去。
長亭點點頭,“‘蒙’拓從來不說虛話,說了要殺人放火就一定會殺人放火。他既然話說出口了,我便信他。”
陸長英眼皮一跳。
他怎麼當時沒在‘蒙’拓的湯裡下‘藥’啊!
要當時心一橫下了‘藥’,陸長亭也沒機會這麼氣他!
“如果。。。‘蒙’拓棋差一著,生生錯過,阿嬌該當何如?”陸長英隔了半晌,終究沉聲問道。
長亭抿嘴笑一笑。“天地為爐,長風為刀,愛恨不過滄海一粟。。。”長亭笑起來,話音一轉,腳從裙襬裡伸了出來碰一碰,“我便換上平底青口鞋,與郎君以天為媒。以地為妁。隱姓埋名‘浪’跡天涯!”
小姑娘說得嬌嬌俏俏,神態嬌嬌俏俏,說出來的話卻極為豪邁。
嗯。陸長英若是知道這些話出自流傳市井的話本子,一定也會懇求胡‘玉’娘放下話本好好說話。
“你敢!”
濁世謫仙美郎君難得眉梢挑起,凶神惡煞,“你若敢。我便打斷‘蒙’拓的‘腿’!”
長亭仰臉哈哈笑。
好了,另一半的心也落下了。
自家兄長雖說沒同意。可也沒否定啊!
沒有兆頭便是好兆頭!
長亭笑著笑著打起嗝兒來,陸長英嘆口氣認命幫忙撫順後背,卻聽長亭輕聲一語,“‘蒙’拓不會錯過我的。他說過他不會負我的。我相信他。也請哥哥相信他吧。往後的日子是艱難是貧苦,是寄人籬下是忍氣吞聲,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阿兄。你知道嗎?我連做最壞準備的時候,我的計劃與打算裡都有他。”長亭別過臉看長英。“父親過身後,我極難信任人。連對待大母,我都留了一手沒辦法全心信賴。阿兄,我長了眼睛,也長了心,您別草木皆兵。”
陸長英順了一順,隔了良久才點頭,一拍長亭的後背,“下回見‘蒙’拓,他有得賠。”
長亭“啊”一聲。
陸長英手一指,“往前放在‘門’廊口的青釉瓷瓶是古物件兒了,‘蒙’拓給它碎了。黃金有價‘玉’無價,老物件兒比這‘玉’都貴。下回見他,不賠我個一模一樣的來,我連光德堂‘門’都不放他進。”
“您都說是老物件兒了!上哪兒找一模一樣的去!”
長亭當下嚷起來,“哥哥,您別借題發揮啊!了不得我賠!我庫裡有的是瓶子,別說前朝的,就是‘春’秋的銅器我都賠得起!你哪天得空選一項去!”
陸長英眼睛裡寫滿了五個大字。
恨鐵不成鋼。
陸長英沒再提‘蒙’拓如何行事,長亭雖心下忐忑卻仍舊不願在陸長英跟前墮了‘蒙’拓的名聲——‘蒙’拓說他做得到,她便信!至於若真做不到,她也有法子,雖說傷人傷己,可也總好過半生不遂。
陸長英不提謝詢是因為壓根不在乎謝詢心思。
長亭不提謝詢是因為她很清楚謝詢也並不是非她不可,謝詢喜愛的是柔順天真的小姑娘,不是她。沒了她,謝詢還可以說上一樁更好的更稱心的親事,謝詢娶她一半是因為謝家,一半是因為承諾,反正沒有一絲一毫是因為她,因為自己。
兩兄妹絮絮叨叨倒是又說了許多,長亭蹭了頓午膳便作揖告辭,臨行前,想了想終究說出了口,“百雀逾矩了,哥哥還是把她放回研光樓吧。往後嫂嫂進‘門’,才不叫嫂嫂難做。”
陸長英自然知道長亭說的什麼事兒。
將一開始,百雀未經通傳擅自撩簾探頭的行為,若真論起來得賞十個大板子。主子沒喚,做僕從的如何就這麼自覺進屋?
陸長英沉‘吟’片刻後應了聲“好”,說道,“在其位謀其政,也不用再放到你屋子裡去了,讓陳嫗幫著尋一‘門’好親事嫁了吧——她在我身邊的日子夠久了,做了這樣久的大丫鬟,她身家一早便抬起來了,要說親要辦事都好說話。”
陸長英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人。
將百雀留在身側兩年,只是為了幫她增加說親時的籌碼,說明主家看重——一個得陸家看重的人在平成處境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長亭點點頭,“咱們不負他們就成了。”
怕主僕顏面撕起來難看,那就乾脆別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