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小丫鬟,長亭從來不過多置喙,她的眼界不應當在細瑣之處,世家為什麼值錢?除卻手上的權柄和錢帛,歷經歲月積澱下的約定俗成的觀念與氣度亦舉足輕重。
長亭應了聲“哦”,才道,“天涼,抄經的時候給她備個蒲團,若實在抄不完就先存著,等回了平成再兌現,畢竟路上累得很。”
陳嫗點點頭,她知道輕重。
待長亭洗漱完,才將長寧叫起來,又往小姑娘嘴裡塞了兩隻糯米糰子墊底,才往符氏的正廂房去,到正廂時,陸綽已經在了,早膳才擺上,羹湯和吃食熱氣騰騰地朝上冒煙,陸綽的一張臉便蒸在煙霧裡。
兩個姑娘福了安,長寧跟在長亭身後落了座兒。
陸綽笑得極溫和,“阿寧昨天是和姐姐一起睡的?”
長寧咧嘴笑,露出缺了瓣的牙,重重點頭,“是呢!阿寧睡得好極了,長姐燻了凝露香,好聞得緊!”
陸綽眼風瞅了眼符氏,笑沒變,只是語氣淡了些,“夫人有心了,這回倒想得開。”
符氏胸口一堵,半天說不出話來,陸綽其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將生長寧,頭一胎頭一個孩兒,自然是當作眼珠子護著,陸長亭個性又烈,陸綽對謝文蘊留下的那對兒女無限寬縱,若當真出了什麼事,她是要陸長亭賠手還是賠腳啊?阿寧是她命根子,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