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跟宋傢什麼關係?單瞧這馬車,就知道這家家底雄厚,比起知府夫人的馬車,都不遜色呢。 那些人心裡又酸又澀:以前對人家愛答不理,現在他們高攀不起了!瞧瞧人家來往走動的人,非富即貴,不是他們這些小官、商賈能夠得上的! 盧家來的是盧芸芸的娘——盧家的三夫人,盧芸芸、盧珊珊和她們最小的弟弟隨行。 盧三夫人下了馬車,打量著眼前的三進院子。院子挺大,門臉卻很低調。她早就打聽到了,這家人跟王府關係不一般。要不,這麼好的院子,也不會說贈就贈出去了。 王英苗把人請了進去,母子四人款款地走在後頭……一進內院,盧定方,便指著園中裡綠意盎然的蔬菜,驚訝地道:“這都要入冬了,居然還有這麼綠的植物。娘,這是什麼花呀?咱們也移一些回去吧!” 盧三夫人倒是認出了韭菜,笑著道:“這不是花草,是蔬菜呢!” 老大媳婦王英苗,聞言輕聲道:“夫人說得不錯,這是我家婆婆和小侄女,種的反季蔬菜。雖說溫泉莊子上種了不少,但不如院子裡用著方便呢!” 盧珊珊噗嗤一聲笑了,道:“這麼漂亮的院子裡,種的居然不是花草,而是春天裡幾文錢一大把的青菜……” “小妹!”盧芸芸輕斥她一聲,道,“蔬菜怎麼了?你見過誰家到這個季節,還有如此蔥綠新鮮的蔬菜?花草一到冬天就枯萎了,能有這麼綠意盎然的風景?我瞧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盧珊珊爹不怕,娘不怕,最怕的就是她姐了。聞言趕緊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衝著王英苗道:“嬸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新鮮。我有口無心的,您別往心裡去。” 王英苗好脾氣地笑笑,道:“我們家的情況,想必夫人小姐們都知道。本不是風雅之人,又何必硬裝出個不倫不類呢?在夫人小姐們看來,幾十幾百兩的名品花草,賞心悅目。在我們莊戶人家眼中,真不如能夠當菜又擋餓的蔬菜!” 走到正房正堂的時候,吳婆子和宋子苒已經在門前迎接了。吳婆子看看眼生的盧三夫人,再看看她身後的兒女——這誰呀?她確定自家不認得呀! 盧珊珊指著宋子苒,驚訝地道:“我認得你,你不是我們剛進城的時候,遇到的賣烤紅薯小哥兒的妹妹嗎?你還狠狠地整治了縣令親戚家的姑娘呢!” 宋子苒也認出她來,卻故作茫然地道:“什麼?整治什麼?縣令家的親戚怎麼了?” 盧三夫人輕輕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宋家嫂子——我家那位,是家裡的老來子。我家大嫂跟您差不多年歲。我冒昧稱您一聲嫂子,您不見怪吧?” “瞧夫人說的,您願意叫老婆子一聲嫂子,老婆子高興還來不及了。盧夫人快請屋裡坐……”吳婆子心裡正猜測著對方的來意,不過從這位夫人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是壞事兒。 宋家大多數傢俱,都是房子裡本來的,因此中堂裡的桌椅,識貨的人都知道不是凡品。 盧夫人堅決拒絕了吳婆子讓她上座,而是在吳婆子的下首坐了下來。寒暄了片刻,她終於說明了來意:“宋嫂子,前兩天我們家芸芸上街,遇到了賊人,被搶去了荷包。幸得令公子遇見,出手相助,攔住了賊人,奪下了荷包。 宋嫂子,其實荷包裡面的銀兩倒沒什麼,可那荷包是我大女兒親手繡制的,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您也知道,女子的名聲大過天。要不是令公子,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令公子”?哪個公子?她有五個兒子呢,除卻了在城外練兵已經兩個月沒回來的老四,其他四個都有可能…… 看到吳婆子茫然的眼神,盧三夫人便知道,那位公子回到家,壓根就沒提這件事兒。或許在人家公子心裡,這件小事不值一提——不過,也足以窺見那公子的品性。 盧三夫人看了自家絞著帕子的大女兒一眼,又道:“就是那位在王府當差的公子!” “哦……是我們家老五呀!”吳婆子心裡也有些詫異。家裡的幾個兒子,最弱的就是老五了。沒想到那臭小子,還有幾分血性呢。不知道被揍了沒有,回到家提都沒提一句! “不對,你咋知道是我家小五呀?他自報家門了?臭小子,舉手之勞的事兒,還好意思舔著臉說自己是誰家的人。我都替他沒臉!”吳婆子損起自家兒子,向來不手軟。 盧三夫人笑了笑,道:“嫂子教出來的兒子,還有差的?小女拿回荷包後,也曾詢問過令公子仙居何處,令公子託辭離開了。我是透過我在京城的手帕交,才打聽到的。哦,對了,我那位手帕交,您也認識,就是柳氏依桐。” “哦,原來夫人跟知府夫人是舊相識呀!哎呦呦,這府城可真的小……那就更不用親自登門感謝了,都不是外人!” 知府夫人吳婆子熟啊,三不五時就來府上蹭一頓飯,還拖家帶口的。知府夫人性子爽利,交往起來也挺對脾氣的。本以為知府夫人是北方姑娘,沒想到是京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