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離兒雖是感到不可思議。接過書卷。
“是。王上要從哪裡讀起?”
“隨意。”
隨意,好吧。艾離兒隨意翻了翻整本書,原來竟是《搜神記》賊王竟有此閒心看野趣故事。
“噗——”
不禁失笑。遂即知道失態小心翼翼問道
“奴婢覺得吳望子的故事很有趣,念這段可以嗎?”
艾離兒說著已經咧嘴笑著看上了。
“隨意。”
山莽瞄了她一眼淡淡道
艾離兒於是坐在玉榻邊的逍遙椅上銀鈴樣清靈悅耳的念著
“會稽郡縣東邊的村裡有個女子,身形容貌是十分的可愛。姓吳,字望子,十六歲了。有一次,她和鄉上祈神還願的人一起去廟裡。走到半路,忽然看見一個超帥的貴族公子……
“王上,屬下開始了。”
“恩。”
玄機淨手後撩起山莽的薄被,掀掉他上身的衣袍露出他健壯麥色的上身直到壘起塊狀肌肉的小腹。
艾離兒好奇的掃了一眼頓時面頰泛粉。垂下頭來繼續講那故事。
玄機拿起曼陀羅瓶將液體用極細的絹帛抹在山莽的肚臍周圍,漸漸的那面板開始略顯白色。
玄機待那白色均勻之後將極細的刀刃劃破肚臍下處一厘米的面板,鮮紅的血如注般湧出。
山莽微微蹙眉。注意力聽著艾離兒那清靈悅耳的聲音。
思緒卻漫天回憶著羽奴的一顰一笑。
玄女河初見她無憂無慮般的戲水恍若天人。
大鬧積雲宮,她將他從玉姬的榻上揪起來。
暗室遭毒打,她像只流浪的小貓滿是傷痕的蜷在暖心閣。
還有她為了救小太監被迫承認在他的羹湯裡放了怪味粉的吃癟狼狽。
她清晨穿著白袍的睡衣宛如精靈在他的寢殿裡衝撞到下早朝的他。
那樣鮮活嬌蠻可愛的女子竟然被陷害汙衊逼宮沒了蹤影。令他本是冷硬的心泛起點點的疼。
“哎——”
山莽嘆息一聲。
“王上恕罪。是不是屬下手重了。”
此時玄機按住一個廣口淨瓶仔細的接著山莽面板間的臍血。
“千禧宮當年建造的圖紙,派人查到了嗎?”
“回王上,藏書閣幾十年前曾經燃過一場大火,千禧宮圖紙那時就已經燒燬。屬下已經派人尋找當年老工匠的後人,看能不能記得出千禧宮裡特別的出口。”
“恩。”
及至血滿到瓶頸處用絲帛將傷口按住。血很快將白絹染透。
玄機迅速用木塞封好瓶口。
再將山莽的傷口途上細粉的瘡藥,縛上薄絹綁住。
“王上休息片刻。待屬下配藥後便來。”
“玄機,順便去千禧宮將羽奴的玉枕給孤王拿來。”
艾離兒的心神被山莽的話吸了過去——要本公主的玉枕何意?
疑惑著,讀書的聲音便漸漸斷續。
“出去吧。”
山莽低沉淡薄的嗓音。
“額?”
艾離兒緩過神,玄機早已走出內殿。賊王這是讓她也出去。
好吧。
給賊王蓋好被子。起身合攏書卷放在山莽的書案上。
走到內殿的簾籠處,忽想起他剛才出了很多血是不是要喝水?隨即問道
“那個,奴婢給王上倒盞茶可好?”
山莽抬眸瞄了一眼這個故事念得就和羽奴說話一樣有趣的宮女。她是掉在紙堆裡都找不出的臉黃。站在人堆裡都看不出特點的普通。
可是這樣側身回望他的姿勢似乎也和羽奴是那樣的相似。
自己從沒對一個妃子如此上心。竟然處處在宮女的身上尋摸著她的影子。看來真是天下太平閒的。
臉色不悅
“孤王說了,出去。”
喜怒無常。切。
“是,奴婢遵命。”
艾離兒忍耐的抿抿嘴角扭身消失在內殿的簾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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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陌水宮分外熱鬧。
雖是冬日,美人們的狐裘短襖也秀出了不少風景。
既然早上大王說了朝中都放假三日,妃嬪們隨意宮中玩耍走動。
這是不是表示大王也會來這御花園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