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子拋棄家族,讓家族斷子絕孫,你就是林家的罪人!”
林瑾鈺痛苦的搖搖頭,“爹,你始終無法理解我,就像你明明愛著娘卻還納了兩房妾室,你可知你納妾之時,娘她有多痛苦?這就是你的祖宗禮法?傷害自己的愛人?”
林海雙目通紅,怒極的瞪著他,指向門外,“滾!你給我滾出去——我林家沒有你這種不顧家族的子嗣!”
林瑾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挺直脊背慢慢的走出了林海的視線,從頭到尾沒再多說一個字。
林海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滿臉淚痕,“夫人……瑾鈺為何會變成這樣……是我沒教好他啊,我不能任由他敗壞林家門風……夫人啊,唉……”
林瑾鈺只背了一個小包袱,趁夜離開了林家。林海不認兒子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幾個知情人耳中,北靜王很快在客棧裡找到了林瑾鈺,好說歹說將林瑾鈺拉到了北靜王府,而北靜王太妃奇異的沒有對此表示不滿。
皇帝得知此事無奈的搖頭,“水溶這小子從小就頑皮,沒想到還拐了林大人的獨子,不像話!”
旁邊侍立的總管太監笑著說道:“北靜王是真性情,換了旁人就算真有什麼怕也要壓在心底。”
皇帝勾了勾嘴角,“聽說林家的小子也夠堅持,這兩人若真心,倒也匹配,朕也不能做那棒打鴛鴦之事。林家那邊,朕為水溶給些補償吧。”
總管太監眼觀鼻、鼻觀心,不再接話,他看得出皇帝對此滿意得很。幾個外姓王都是太上皇年輕時封的,傳到現在已無用處,皇帝看著礙眼得很,早有計劃要剷除。如今北靜王成了斷袖,自毀前程,連兒子都不會有,自然不會再惹皇帝忌憚,若能一直如此,皇帝怕是願意養他們一世,之後便可自然而然的收回王位,北靜王才是真正聰明識時務的人。
林海在書房關了幾日,接到了聖旨,被任命為戶部尚書,心中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臉色很難看,卻只能接受現實,放棄了林瑾鈺這個兒子。林海在京中分析了朝中形勢之後,選了李家的姑娘做續絃。這位李氏二十二歲,算起來還是李紈的族姑,因著望門寡被傳為剋夫之人,至今未尋到合適的婚事,林海託官媒去提親,對方很快就應了下來。
三個月之後,林海娶李氏為繼室,每半月便請太醫至家中為夫妻診脈,急切的想要為林家延續血脈。
王淑嫻對林家發生的事只是粗粗瞭解一些,她沒想到在這樣的社會里林瑾鈺和北靜王能這般堅定,如今林瑾鈺已經沒心思管她了,她也不再關注林瑾鈺的生活。這幾個月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夜裡睡不好覺十分辛苦,左盼右盼,終於在熬了兩個時辰之後生下一個六斤重的兒子!
看著懷裡軟軟糯糯的孩子,王淑嫻心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就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是自己在這一世最深的牽絆!原來做一個母親是這麼幸福,幸福到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給孩子,這種不求回報的付出只有真正當了母親才能瞭解。王淑嫻甚至有些後悔,前世近四十歲都沒想過要一個孩子,只把可愛的小侄女當自家女兒,卻到此時才知道親自生下的孩子終究是不同的,幸而她還能夠感受到。
王淑嫻為賈府再添一男丁,全府上下都很高興,在滿月宴上王熙鳳聞到魚腥味突然乾嘔不止,尋了大夫來看,竟診出已有孕兩個月,可謂是雙喜臨門!王熙鳳好不容易懷上孩子,見識過王淑嫻養胎時的謹慎,自己也不敢再忙裡忙外了。王淑嫻順勢接過她手裡的大事小事,總攬了整個賈府的內務。
五年時間匆匆而過,王淑嫻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小兒子身上,盡心教導,無論學識、禮儀都要甩旁的孩子幾條街,如今已是開始跟著先生讀書了。王熙鳳也得償所願生下一子,甚至林海也在娶妻兩年後得了一個健康的兒子,總算沒有斷絕林家血脈。薛寶釵已經進宮一年,從小選當宮女到現在成為皇帝身邊泡茶的大宮女,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也讓眾人看見了她的能力。薛姨媽怕薛蟠給寶釵招禍,狠下心直接將薛蟠扔到王子騰的手下當兵,好生磨練了一番,再出來雖然經商還沒什麼天賦,言行卻極是規矩,整個變了個人一般。
五年裡,王淑嫻身邊發生的事幾乎都算是喜事,她在深宅大院輕易不得出門,閒暇時便琢磨府中的下人,把賈家圍成了鐵桶一般,且在與賈母幾次暗中交鋒後,真正架空了賈母,成了賈家真正的當家主母。
這一年,賈寶玉要參加科考,與他同時參加的還有賈環和賈蘭,三人都已是舉人,在賈家大族裡已經算是出息的了,讓榮國府的地位隱隱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