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攀扯!老太太,奴婢冤枉,大老爺,奴婢是被這潑皮威脅,一時豬油蒙了心害了主子,大老爺您明察啊!”
“放肆!這裡可是侯府,什麼大老爺?你這是哪家的規矩?你王家莫不是也分什麼大老爺、二老爺?”張氏一拍桌子,諷刺的掃了眼王夫人。
賈母喝道:“夠了!王家兩個老的都不在了,自然分家,如今我老婆子還在呢,你這當嫂子的竟是容不下小叔了?”
張氏站起身隨意的福了一福,“老太太多想了,這罪名兒媳可不敢當,還是先問清這兩人誰說的是真話吧。”
冷子興和周瑞家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陷害,但冷子興在市井中混了多年,周瑞家的哪是他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被冷子興繞了進去,所說之詞漏洞百出,賈家眾人越聽臉越黑,原來王夫人不僅扣下了店鋪和田莊的收入,還拿了庫裡的珍寶擺件出去賣,聽冷子興描述的一個花瓶分明是御賜之物,這可是大罪!
王夫人急的額上冒汗,幾次喝止都不管用,低頭看到自己的肚子,眼珠一轉頓時歪在地上痛呼起來,“哎呦,我的肚子,老爺,救救兒子啊,老爺,好痛——”
賈政見她表情僵硬,哪裡會信?何況販賣御賜之物踩到了他底線,若被查出來他的官必定做不成,說不定還要獲罪,這種事怎麼能容忍?當即指著她怒斥,“你這蠢婦做下惡事還要拖累賈府,怎配為人母?我這就休了你,免得你再作孽害了珠哥兒和元姐兒!”
王夫人若此時清醒一點定能察覺賈政在嚇唬她,畢竟孩子還小,有個被休棄的母親對孩子影響太大,可她此時已經六神無主,被賈政一喝就受了驚,頓時慘白了臉,“我,我的肚子——啊!救命——”
張氏看著她不對勁,心裡解氣得很,但也不能讓她就這麼出事,那樣就對大房不利了,忙叫人去請穩婆和太醫,安排幾個力氣大的婆子將王夫人扶到廂房床上去。
賈赦看向賈政,試探著問道:“二弟,你看此事當如何了結?”
賈政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表情憤怒,“兄長,你怎能如此冷漠無情?王氏雖有錯,可罪不至死,她此時動了胎氣怕是要難產,弟弟的妻兒生死不明,你還要揪住此事來打壓弟弟,你……你……”賈政像是被兄長傷得說不出話來,眼角發紅的轉身要走。
賈赦滿眼失望,開口叫住不知悔改的賈政,冷聲道:“此事是不是王氏所為你心裡一清二楚,王氏不止放印子錢,還監守自盜,偷家中御賜之物私自販賣,甚至想偷拿家中名帖包攬訴訟,此無德婦人我賈家要不起,若你還想留在我侯府便將王氏休掉另娶,若你執意包庇王氏,我侯府供不起你們這兩尊大佛,你們便分府另過吧。”
“老大!”賈母怒喊一聲,捂著額頭就倒在榻上。
賈赦眼皮都沒抬,擺擺手吩咐小廝去請太醫給老太太看病,又盯著賈政等他答覆。賈政最好面子,之前還私底下嘲笑賈赦,如今卻被他在眾人面前逼迫著做決定,只覺賈赦是把過去三十幾年的仇都報了!心中一怒就要應下,“好,既然你要分家,那就……”
“老二!”賈母咳了幾聲,裝作頭暈剛緩過來的樣子靠著丫鬟喊道,“父母在,不分家,你們兩個誰也不許再提分家,不然氣死了我你們誰也別想得了好去!”
張氏急著想說什麼,被賈赦抬手製止了,相處了幾十年,他看得出賈母這次是發狠了,狗急跳牆,再逼下去若是賈母來個魚死網破,他也免不了吃虧,倒不如不越過賈母的底線,不給她衝動的機會,不知不覺的收拾了她。
“不分家那便將王氏休了吧,總不能做出這麼多事還好好供著她做當家太太,那整個賈家還有沒有規矩了?就是父親在世也容不下這種兒媳婦的!”
賈母怕賈政好面子被套進去,先一步喝道:“不行,王氏為賈家生育一兒一女、此時又要為賈家添丁,是功臣,休棄她難免讓眾人寒心,她此次犯下大過,功過相抵,但如今府裡是你當家做主,容不下她在所難免……便如先前所說,待她做完月子就送入後頭的小佛堂唸經悔過吧。”
“呵,老太太想是被氣糊塗了,王氏無德怎麼成了本侯容不下她了?”
賈母咬咬牙,退了一步,“是王氏犯了錯,但家醜不可外揚,今日之事你們都給我把嘴閉嚴了,莫要出去敗壞賈家門風!”
賈赦心裡冷哼,賈家被這老婆子敗壞的還有門風可言嗎?他把後宅交給她打理,結果連御賜的東西都能被偷出去賣,可見這史氏就是個睜眼瞎!
賈赦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王氏生產之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