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嫁過人的小姑娘哪裡是她們的對手?很是吃了些虧。司棋站在一邊扶著迎春,臉色有些焦急,倒是迎春見怪不怪的樣子,木然的看著她們,一點沒有管束的意思。
鴛鴦上前喝了一聲,“老太太和大太太來了,還不收聲?”
眾人連忙行禮,賈母看著她們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迎春,她們吵什麼?”
迎春低下頭不語,繡菊急了,跪地哭道:“求老太太給我們姑娘做主啊,她們兩個偷姑娘的銀子,這回又要偷姑娘的頭面!奴婢看不過去才跟她們吵起來的,她們卻不知悔改,當著姑娘的面也沒半分收斂,求老太太做主啊!”
“偷?迎春,此話當真?”賈母鐵青著臉,只覺在大兒媳面前是面子裡子都丟盡了,迎春可是大房的孩子,在她這兒被奴才欺負算怎麼回事?
迎春嘴唇動了動,偏頭去看奶媽子,巫行雲突然說道:“大家小姐就要有大家小姐的樣子,偷了你的東西就把她們打發走,有我在這兒,沒人敢欺負你。”
迎春慢慢抬起頭,她聽說了,同為庶出的賈琮被記在嫡母名下了。嫡母也會管她嗎?看到巫行雲面無表情的臉,迎春莫名的就開了口,“回老太太的話,回大太太的話,她們偷了我十五兩銀子、兩個銀鐲子、三副頭面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
奶媽子震驚的看著她,“姑娘!姑娘您可不能這樣啊,姑娘……”
“青芽,讓她住口。迎春是你的主子,沒什麼不能的。”
青芽聽了巫行雲的令立馬衝上去踢了奶媽子一腳,拿帕子堵了嘴。她和繡菊以前常玩在一處,早就想幫繡菊出氣了!巫行雲轉身看著賈母道:“老太太,這些年也是我的不是,只顧著自己,竟沒好生教養迎春,依我看不如就讓迎春跟了我回去吧,記在我名下和琮哥兒做個伴,我也算兒女雙全了。”
迎春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她,眼中滿滿的都是震驚,連旁邊的繡菊、司棋等丫鬟也全都愣住了。賈母卻氣得怒不可遏,“你這是怪我沒養好迎春?”
“兒媳不敢,老太太身邊養著寶玉和三個丫頭,時不時還要接史家姑娘來住,一時顧不到也是有的。兒媳也是怕老太太累著,畢竟孩子們鬧起來事情都不少,平日裡讓孩子們來給老太太請安逗趣也就罷了,這些瑣碎的事就讓我們做小輩的來管吧。老太太前些日子才病了,兒媳也是為老太太的身子著想。”巫行雲話說的好聽,但意思就是說賈母照顧不好孩子,養在身邊只為逗趣罷了,賈母怎麼會聽不懂?
賈母深吸了口氣,“迎春在我這兒住慣了,又有姐妹陪著,跟你住反倒不舒坦了。再說你那兒還有琮哥兒,也不好耽擱了琮哥兒讀書。”
迎春眼神慢慢又變得木然,她就知道,在這府裡是沒人管她的,處置了奴才又如何,再來新的奴才不還是照樣不將她放在眼中?只因她是個沒人管的庶女罷了,她為何不是個男子呢?
巫行雲看了迎春一眼,說道:“琮哥兒是跟著夫子讀書的,和迎春又不在一處,哪裡會耽擱?而且迎春大了,我也要教她女紅、理家,學得好了,又有個嫡出的身份,將來也能嫁的好些,老爺就這麼一個閨女,自然不能虧待了。況且,老太太知道我不能有孩子了,權當成全我一個念想,讓我兒女雙全了吧。”
全是為迎春著想的,賈母總不能硬說不許,心裡憋著一口氣著實堵得慌,她也不接巫行雲的話,只看著迎春,沉聲問道:“迎春,你是如何想的?可要記在你母親名下,跟她回大房去住?”
迎春感覺雙手在微微顫抖,心跳的厲害,像是要跳出來似的!老太太不想讓她走,她聽出來了,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留在老太太身邊能做什麼?還不是同之前一樣?但若去了大太太身邊,再壞也不會比從前更壞了,她是大房的姑娘不是嗎?
迎春腦子裡轉著這些念頭,她聽到自己說,“我……能記在太太名下是我的福氣,往後我會常來給老太太問安的。”
賈母氣極反笑,只覺自己養了個白眼狼!“好!好!既然你們兩個都願意,倒是我老婆子多事了,那就搬回去吧!”賈母說完拂袖而去,看的迎春有些不安。
繡菊和司棋等人都露出了喜色,扶著迎春給巫行雲見禮,司棋嘴快道:“幸好有太太為姑娘做主!不然姑娘指不定受多少委屈呢!”
繡菊暗中撞了她一下,悄聲道:“禍從口出!這裡是老太太的地方,你胡說什麼!”司棋忙住了口,又福了福身跟繡菊去收拾行李去了。
巫行雲只是去老太太跟前立規矩,就帶回一個忐忑不安的二姑娘,大房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