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高聳的大樓,夜幕下猶如枯木,卻傲然獨立。建築風格雖已經不入這個時代,可卻見證了這個時代的變遷。
這位歌壇不朽的傳奇人物,帶著一世的榮耀,一生輝煌,毫不留戀的從這裡跳下去。熒屏上他的粉絲們手持白色蠟燭站著這裡為他哭泣,他們不懂他已經成就了輝煌,擁有億萬粉絲寵愛,可說是天之驕子,為什麼要放棄生命?這也曾是我心中的一個問,今親臨這裡,望著文華酒店的頂峰,真是高處不勝寒啊!這種孤獨與落寞豈是非常人所能承受。
華榭穿梭,眾生喝彩,光環緊隨,華麗轉身再轉身。光鮮亮麗下包藏的是慾壑難填的孤寂,人終究追隨還是最本質的東西,那就是愛。缺了可不真如行屍走肉了!那些榮耀、輝煌、光環、名聲,是無法溫暖他那孤寂的心,只會讓他的心更冷。
這是不是也是那個人此生缺憾,終逃脫不了這場心靈的磨難?!
那些雜誌精彩抓拍,名模美姝的嫵媚笑顏,他都是莞爾一笑的牽伴。有此芳物常伴,他的心理怎麼會空虛!
在黑夜裡望著文華酒店頂層,心不由的打顫,選擇以此方式告別人間的那位絕代名優,是何樣的心境!許是縱身一跳,很快的掙脫了這蒼涼的孤寂,奈何橋上選擇一個普通的人家。
我的心悸還沒有寧靜,就聽見我說:“去林業大廈” 司機頓然一秒,車頭調轉了方向。
林業大廈,又是我始料未及之地。
我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給了林宇涵,他給了我一個尷尬的身份。
那時,我是被她金屋藏嬌的情人之一。
那時,是我不堪回首的過去。
跟他在一起只知道他很有錢,他可以讓我上學,讓我的生活非常優渥。他的一切都被我漠視,當時我只清楚的告誡自己,我與他,不過就是買與賣。我給自己定了期限,兩年後大學畢業就會離開他。可後來我情不自禁的走入了他的生活以及他無人到訪過的心靈世界。
月夜風高,林業大廈明如燈塔。
主人不在此坐鎮,大廈依然燈火通明,萬丈光芒直穿夜幕蒼穹,巍峨挺拔,傲然獨立。宣告這座巍峨的地標,永遠生生不息。
頂層衝破黑夜,望不到蹤跡,那麼高,他是怎麼爬上去的,立於頂峰之巔似乎風一吹就能把帶入萬丈之下。我雙腿一軟,眼前一片漆黑,幸好背靠一盞路燈。稍息一會,心依然撲撲直跳。
人生寂寥莫過於在巔峰之上,高處不勝寒般的孤寂,只有站在上面的人才知道那種知味。縱身一跳也許是他們最好的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
☆、六、昨夜之燈
遠遠的傳來鋼琴聲…。。好似肖邦的《秋日》。
那個黃昏,金黃色的陽光,扶過嫩綠桑樹葉子,流進住家的屋子,微風徐徐吹來,牆壁波光粼粼的,給人一種恬靜般的舒適。
我那殘留是意識,好像聽見誰家的孩子在彈奏鋼琴。音律緩慢而沉重,曲調逐漸強烈。那不是什麼孩子在彈奏,是他…………。。他終於回來了。
我聽到有上樓的腳步聲音,在我門口停止。門開了,我沒有去看是誰,頭依舊盯視著房頂,我等他過來,將殘破的我收走。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沒有見他過來,定是嚇著他了,我用剪刀剪碎的不僅是我衣服,還我的身體以及我那年輕面容,現在回想起我那副殘破猙獰的樣子,至今叫我悚慄。我記得在我扭頭看他的時候,他卷坐在地上,一隻手強支著他耷拉著頭,那樣子如同抽去了肋骨,只剩下一副皮囊似的。真讓人心疼,可那時我已經感覺不到別人痛了,我已經是遍體鱗傷了。現在想想,一向傲勝於人,氣勢不啻驚雷的林宇涵,竟然也會有如此頹敗表情………。。見他用一隻手撐著牆壁站起,聲音低沉的說:“去醫院,去了,我就放你走”,然後,他仍是沒有到我面前來,而是扶著牆壁走出我的房間。
他也曾問過我,這麼做值嗎?
記得我當時,只顧得意笑,我用自己遍體鱗傷的身體,頃刻間,就能將一向倨傲的的林宇涵,搞得挫敗不堪。這也是我的一種成就。
聽到機場廣播飛往紐約的飛機開始登機,我不再被窗外燈火闌珊吸引,轉身離開,這香港的夜彷彿是片刻印記,不帶任何的滯留與牽絆,許是我走的太瀟灑。只需要走完一個航道,我的人生又屬於紐約了。
十五個小時後,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疲憊的站在林肯道邊,徘徊不定。過一條斑馬線就到我公寓門口,可我沒有勇氣邁出一步。
從我的站著的位置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