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道:“沒事,我是個禍害,是要遺千年的禍害。”
“阿然,叫我伯景。”他的聲音帶著一股奇異的魅惑,我莫名的被迷惑了去,但是聽到伯景二字的時候,我轉頭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朝中大臣九千歲,姓東陵名御,表字伯景,我朝唯一一個異姓王世家第四代嫡傳。但凡能叫一個人表字的,就必然表示著自己同那人的關係極好。尤其是像這樣子顯赫的世家之中。
他就這麼直對著我,墨色的眸子深深幾許,我又被迷惑了去,開口:“伯景。”
他一笑,我瞬間覺得千樹萬樹都開出花來,破開重重霧靄,向我延伸,向我招手,但是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阿然,莫再休我了,我都被你休過一次了。”他的聲音,居然帶了點委屈的意味。
阿然,忘了他
我到底是被千歲王爺給迷惑了,點了點頭,好,他說不休,我便不休,我抬頭看著門外,朱門外,陽光明媚,淡淡的草色暈染開鮮豔的光華來,這般妙美的景象,一般來說我是不會看的,更是看不到的,但如今我卻看到了,我又說道:“但是千歲王爺,你冷落了我多少年?”
“以前,算我對不住你。”我覺得千歲王爺開口很是艱難,他又道,“那些小妾,我會尋個日子打發了。但是阿然……”
“代價從來不會等同的。”我唇角一翹,關於這個裡面我還是清楚的,尤其是我想了要那麼多年的面首,“那些男妾,我決不放手!”
“你可以不打發那些男妾。”千歲王爺的聲音低沉而且又有磁性,我只覺得耳朵酥酥麻麻的,“阿然,我只有一個要求,忘了他。”
“九千歲。”我渾身頓住,機械的伸出手來,推了推面前的男子,他丰神俊朗,他位高權重,他家室尊貴,是萬千少女所痴迷的夢中情人,於我而言的夫君,卻也只限於夫君二字,我感覺一股酸意從心中蔓延而出,漸漸溢到眼眶,可是,我哭不出來,只是覺得澀,“你可知我為何要休夫?”
我沒有看他,只是很機械的轉頭,瑩瑩的目光之中,我彷彿在陽光下又見到那個影子,不若九千歲的丰神俊朗,不若九千歲的位高權重,不若九千歲的家室尊貴,但卻笑盈盈的向我微笑,一身少年的氣息。
深吸吐納,假的,終歸是假的,我又道:
“若是平常點的公主,便是這般一輩子過了,可是九千歲,我是長樂長公主,數年前位高權重的時候,你還是個世家子弟,而我,已然聲名赫赫,更是舉世皆知,數年後,我深居簡出,皇室都忘了我這個公主,但是,我始終是愛著他的長樂長公主。既然江山定了永別,那麼,我就用江山來敘述這一段故事。”
“你……”他只發出了一個聲音,我低垂下眼瞼,自嘲的笑了笑。
“我為了忘他,由著你的小妾欺辱,由著宮人欺辱,由著皇兄喂藥,由著百姓胡說,由著那麼多的一切,可一說,我還是能夠記起來,他叫司徒峰,死於上北大戰,被萬箭穿心而死,死前只託付自己的父親一句‘告訴阿然,堅強地活下去’。”我抬眸看著他,他是迷人,是好看,但是比起心中人,還是比不得的。
“那麼……不要忘了他,但試著愛上我。”我不明白九千歲為什麼這般說,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使得他改變,但是我不想深究。
我自嘲的笑了笑,展開雙臂抱向他,依偎在了他的懷中,卻只能說那麼幾個字:“千歲,你是我夫君。”
他欲摟著我的手在空中頓了頓,但還是摟著了,溫熱的手掌透過布料傳入冰涼的後背,我覺得一陣暖意。
“阿然,叫伯景。”
“千歲。”我沒有再度被迷惑了去,關於我喜歡誰,這件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我喜歡與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司徒峰,其餘男子,充其量只能是男子,至於九千歲,我能拖一會兒,便是一會兒吧,“我需要時間。”
他依舊抱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敘述道:“阿然,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皇宮的校武場上,你哭得像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佐酒正好
九千歲從來不曾與我有過過多的話語接觸,尤其是像這般深入的話語接觸,其實他說的我都忘了,大概是我真的老了,感覺他像是說故事,便高聲向外面呼喊道:“快去拿一壺酒兩個酒杯來。”
我看見九千歲的眉梢一跳,大概壓根就沒有想到我會是這樣子的反應。
王府的效率果然很高,尤其是千歲王爺在的時候,不一會兒,下人就送過來一壺清酒和兩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