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想來難民營就是曾經電視上所報道的那樣,雖然髒亂破舊,但起碼每個人都有完整的衣服穿,有起碼能保證不餓死的食物。可他忽略了一件事,現在沒有聯合國,沒有人道主義援助,這裡是真正意義上的難民營,真正的苦難之地。
汙水順著帳篷間的間隙四處橫流,而竟然還有骨瘦如材的孩子趴在汙水旁邊扒拉著順著水流下的食物殘渣,秦風看了眼被士兵架著的何文,那傢伙腰間竟然塞著的是小半瓶礦泉水!
從高空中天狗傳來的影象顯示這裡只是聚居地的外圍,整座聚居地在空中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就像一個同心圓,只是外圍是黑色,而內裡卻是青灰色。秦風很快便明白了這就像是富人區與平民區的區別,可他想象不到為什麼在這樣最需要人類團結一致的時候,在異蟲的威脅下,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愚蠢的行為。
外圍只有帳篷,一頂頂破破爛爛的帳篷,還能站著的人全都是面黃肌瘦的災民模樣。秦風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很餓,人被餓極了就像狼一樣連眸子都能發出磷火般的綠光,而秦風能感覺到這些人對事物的渴望,令秦風遍體身寒的渴望。
秦風的良心在飽受著巨大的煎熬,這個社會竟然真的淪落到了這樣。小時候,當那些自戰爭年代活下來的老人們說起當時的慘狀時秦風還沒有多大感覺,而如今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用任何悲慘的詞彙來形容這一切都不為過,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偵查畫面只傳送給我,不要再傳送給情報官。”秦風命令道,他不想富山杉看到這些畫面。
“我已經看到了。”富山杉那獨特的糯軟嗓音自腦海中傳來,“對於一個情報官員來說,再殘忍的場面都不算什麼,甚至我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看到什麼,希望,指揮官您能撐的住。”
秦風沒有說話,他倒要看看,這裡的所謂“老闆”,究竟將這裡糟蹋成了什麼樣子。
“對了,指揮官。”富山杉的聲音再度傳來,“提醒你一下,注意一下週圍,看看可有什麼發現。”
秦風聞言再度向那些已經不忍心看的難民們中間看去,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個皮包骨頭的人形生物,他們所有人臉上都掛著麻木,渾身死氣沉沉。
等等!他們?
秦風只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向了四周,入目的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女人呢?躲在帳篷裡了?
秦風盡力不讓自己往最差的方向想去,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控制自己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滑向深淵,滑向那人性中最醜惡的一幕。
一股刺鼻的腥味傳來,秦風下意識的嗅了嗅,對於一個親上戰場和人類的特種兵並肩作戰的人來說,這種味道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血的味道。秦風握緊了拳頭,他的額頭上一根根青筋開始暴起,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下令屠營的慾望。
一陣騷動從營地內部傳來,擁有上帝視角的秦風能清楚的看到隔著大量帳篷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一隊打扮的彷彿中東恐怖分子般的持槍男子簇擁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秦風微微眯起了雙眼,他認得這些槍,95式,跟自己剛來廣陵時從武警駐地拿的槍一模一樣。而在這群人後方不遠處,一名臉上帶著駭人刀疤的男子正推搡著一群女人跌跌撞撞的跟上前面的隊伍,令秦風眉眼直跳的是,這些女人都沒有衣服!
“哈哈哈哈,兄弟啊,你們這麼一大群人過來,哥哥這小小的聚居地可招待不起啊!”中年男人老遠便哈哈大笑著伸出了右手,一道白光自他的手腕上反射了過來,秦風眯著眼瞧了瞧,鋥亮光潔的一隻手錶,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牌子。
“哥哥我叫周長元,估計陳安兄弟已經跟你說過了。”周長元很快便來到了隊伍跟前,前面計程車兵在秦風的指揮下已經向著兩側退去,在與聚居地內來人之間秦風只隔著一個何文。
周長元在老遠看到秦風軍隊的時候便是一愣,這服裝不對啊!這支隊伍可比那群兵痞給威風多了,難不成換裝了?還是打別的地方來的?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周長元原本僅僅是覺得麻煩的心開始懸了起來,跟比自己強的人打交道,最危險的永遠是第一面,雖然自己從那群兵痞那換到了不少槍支,可是看看眼前這些整齊劃一的隊伍,還有那些看起來就很唬人的槍支外形,周長元覺得自己心裡沒底,萬一對方想幹掉自己,直接做這片聚居地的老大,這也不是不可能。
周長元太高看自己了,他不該一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