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湖畔長滿了各色的花朵,靠吸收泉水的靈氣生存。
走過去,走過去,到湖邊去,心裡有股熱切的盼望催促著優籮往前,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的踩在怪石的縫隙,彷彿她在這條路上走過數千遍一樣。
穿過密林,彷彿已經能看見月亮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湖面的點點光芒,空氣中透著溼潤的靈氣,優籮深吸口氣吞入腹中,運轉一周天後緩緩吐出,這個動作流暢又熟練。
湖邊的大石上,一個黑衣男子背向而坐,背影透著孤寂與落寞,優籮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難言的怒意,她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好像氣那個男子不應該存在這裡,又好像在為他渾身揮之不去的孤寂而生氣。
“優曇仙子,曼羅有禮了!”那男子彷佛被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只自顧說道:“祝賀仙子終於功德圓滿,萬年修行,看來曼羅已經不是仙子的對手了。”
優籮剛要開口,卻聽見旁邊一個清冷的聲音,“既自知不是我的對手,為何還敢留在此處?你就不怕本仙子毀你本體,散盡你的元神麼?”
不知何時,身旁竟然多了一位身著白衣的絕美女子,冰肌瑩徹神情清冷,俏臉緊繃盛顏仙姿,如秋水剪剪的深幽眼眸正牢牢的瞪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朗聲一笑,長身玉立,“哈哈,仙子,你我在此莫名湖畔相伴多年,若非我在此北極山頂設下結界,只怕你此刻早已在王母的瑤池禁地求救無門了,怎麼你不謝我,反而要殺我呢?”
說完身形一閃飄落在優籮面前,君子如玉,溫文爾雅,丰神俊朗,灼灼其華,若非唇畔那一絲若隱若現的邪魅之氣,只怕再找不到比他更俊朗的人了。一身黑衣如墨,襯托得他黑眸更加明亮,手上一隻紫玉短笛,更增添了幾分尊貴之氣。
他望著旁邊,眼中有一絲迫切,一絲憐惜,和一絲求之不得的狼狽,即便如此,那溫暖的笑容彷彿能融化極寒之淵,卻融化不了託天地之靈氣出生的優曇花仙。一萬年了,為了她守在這清冷的莫名湖畔,為了她舍卻了魔界至高無上的地位化身曼陀羅,只為了守護她,不讓別人打擾了她的修煉。
連優籮都想為男子叫屈,兩人就那麼對視著,彷佛根本不知道旁邊還有一個人。良久,叫優曇的女子緩和了臉色,眼神不自在的移向別處,“誰要你幫的!”語氣中竟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嬌嗲。
男子眼睛一亮,正色道:“你我皆天生地長於這莫名湖畔,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女子一聽,臉上又隱現怒意,狠狠地轉身,“好,你大可不必幫我,從今以後咱們各走各路。”所完身形一閃失去了蹤影。
男子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神情有些茫然,鬧不明白自己又什麼地反得罪了她。嘆了口氣,回身走到大石上,拿起短笛吹奏起來,悠揚的笛聲如泣如訴,聽著讓人暗自傷懷。
第十章
“唉!”優籮輕聲一嘆,睜開眼,又是這個夢,自從十歲那年第一次夢見那個莫名湖以後,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夢見一次。夢中的女子似乎從來就沒有給過男子好臉色看,要麼不理不睬,要麼冷言譏諷,偶爾夢見兩人在大石上對壘,也是冷著臉。
男子似乎從不介意,永遠都是笑臉溫和,語氣輕柔,彷佛怕嚇了佳人,有方佛天生就是這麼讓人想親近。
小時候她還覺得好玩兒,夢中的情景彷佛看戲一樣,漸漸長大,她慢慢能體會到男子心中的苦痛,看著男子眼中露出的悲傷她心裡也很難受。夢中的女子雖然從未給男子好臉色,可優籮也知道她並不討厭他,而且心裡還有些莫名的情愫糾葛,弄得她心裡煩躁,自然就不會有好臉色了。
這幾年,夢越來越頻繁,彷彿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一樣,日日在她腦海裡展現。幾乎只要優籮一閉眼,就會看見夢裡的一男一女,他們的糾結她幾乎是感同身受,男子哀傷的眼神讓她喘不過氣,女子無奈的拒絕也同樣痛至心扉,優籮恨不得能幫他們綁在一起,讓他們不再痛苦。
這種絕望的哀傷令她跟著難受,睡眠越來越少,若不是這些年修習錦帝遺留下來的武功,她早已經撐不住了。
起身推開窗戶,兩手一拍身子已經急射而出,半空中一個盤旋足尖一點落在了小溪邊。夜晚的皇城靜怡得連風也變得輕柔了許多,白天的燥熱在晚上消失得不見一絲蹤影,不凍泉的水靜靜的流淌,偶爾帶來一片落花,剛一靠近有陡然遠離。
順著溪水來到皇城的高牆邊,這外面便是天啟廣闊的天地,優籮知道,從這裡出去是皇宮的月華門,平日裡送菜,送材,宮女太監出門才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