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個需要克服的敵人。”
那就是,石頭本身。
“這麼大又這麼重,估計半個本丸的刀劍來了都抬不動。”
付喪神們現在是感受到了當年修建金字塔的奴隸們的悲哀心情了,在沒有起重機的慘烈局面下,他們只能靠著人力,一點點的將石頭給挪進去。
而讓人感到難過的是,他們的這份努力雲錦完全看不到。
如果讓雲錦看到了,她就要自己親自上手,把石頭給舉進本丸了。
“嗯?為什麼有滴滴的報警聲。”
嚼著塊糖果嘎嘣響的雲錦聽到了刀帳傳出的提示音,讓刀匠把本子遞了過來:“本丸建築受損?什麼情況,難道是那所謂的溯行軍打上門了?”
可半天都沒人來通知自己,雲錦坐在走廊邊上甩著小腿,等了好半天,終於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付喪神過來敲門。
“審神者大人,石頭……”
宗三左文字本就是個瘦弱身形,在把大半的體力貢獻給搬石頭後,留給他自己的只有氣若游絲。
雲錦聽懂了石頭這個詞,她衝著對方點點頭,表示自己一會兒就會過去。
“好的,那我先告退了……”
宗三遊魂似的飄著離開。
把嘴裡剩下的半塊糖果磨成了碎渣嚥下,雲錦翻翻自己的包,從裡面提出了個有她半人高的工具箱,裡面存放的,自然是她用來解石的工具。
現代人大多喜歡用機器來,他們渴望一夜暴富的心情根本忍耐不了慢慢打磨的過程。
雲錦卻不一樣。
她力氣大,借用著不同的工具,加上自己那獨特的感知能力,能夠比機器更為精準的將石塊下的玉石給開出來。
刀匠跟在了她的身後,六個式神一邊三個,舉著工具箱走在了最後。
這一行人又繞了半天的路才找到議事廳,雲錦他們製造出的動靜很低,累得癱在了原地的付喪神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新上任的老大都走到了自己身邊。
“審、審神者大人?”
次郎以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大太刀身上的速度跳了起來:“啊啊啊近侍呢,今天的近侍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們!”
“事實上,直到現在,審神者都沒有指定近侍。”
艱難起身的壓切長谷部深深的喘氣,扶了一把身邊的同事:“抱歉,我們立刻就把位置給您讓開。”
“……”
雲錦不由得鼓了鼓臉頰,她能夠聽懂個別的單詞,並不意味著不同的單片語成了長句後依舊可以理解。
這一連串的對話裡,唯一能夠聽懂的詞,也就那句審神者大人了。
“太鼓鍾,對,你過來。”
她瞅了一眼,找到了小弟八號:“告訴他們不用這麼麻煩,坐在邊上休息就可以了。”
畢竟她雲錦也不是什麼魔鬼嘛。
太鼓鍾在同事們的注視下傳遞了審神者的意思,收穫了一堆“你這個叛徒”、“揹著我們偷偷和審神者搞好了關係”的懷疑眼神。
——我也很懵『逼』好不?
——你以為我是自願的嗎?
等到付喪神們都轉移了位置後,雲錦指著式神們把工具箱擺在了稍遠一些的位置,然後摁下了箱子正中間的按鈕。
“咔咔咔”,相當有未來科技既視感的工具箱自動變成了一個架子,每一樣工具都閃閃發亮,一看就是得到了充足的保養。
實不相瞞,當付喪神們把自己身上的光和那些工具做了對比後,不得不承認他們輸了……
以至於到了後面,他們自怨自艾的時候,通用臺詞就是,連一把敲石頭的工具錘都比不過,難怪他們的腰那麼脆。
這裡面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並沒有,和不想當廚子的下屬不是好付喪神一樣,屬於拼湊出來的奇妙存在。
雲錦就在眾刀劍的注視下,一手提錘一手握鑿,把面前的石塊敲得叮噹響。
悅耳得好似一首歌。
她細心的問了施工隊修建不同建築所用的時間和金錢後,決定把自己喜歡的鍛冶室直接推倒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