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並不是對待珍視之物的舉動,更像是藉由這個動作,觀察著付喪神的反應。
以你心換我心,先交付一顆心的必定要充滿真誠與信任,只要存有一絲的懷疑與抗拒,這段關係就從一開始埋下了隱患。
螢丸沒有後悔自己這冒失的決定,而在感受到雲錦的細心後,他更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不過這本丸裡面大部分刀劍都是大傻子二傻子,估計等他們自己發現,黃花菜都涼了。
喝了口茶,螢丸把這好意的提醒給嚥了下去。
當初是你們要玩冷漠遊戲,那現在我也願意配合你們的表演,當一個連表面兄弟情都不存在的同事。
頭上彷彿冒出了兩個黑『色』的小尖角,身後也搖搖擺擺的晃起了一條長尾巴。螢丸曬著暖融融的陽光,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改變。
他們這小院自成一個天地,顯得格外清靜與自在,外面的世界卻『亂』了套,短刀們帶回來的資訊好好的震撼到了其他的付喪神們。
首當其衝的,就是螢丸那作死的行為。
“我們現在沒有進去小院的權力。”
明石一改往日的慵懶,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愛染國俊冷靜開口:“螢丸當時可以強行衝進去,是因為審神者尚未確立近侍的人選,只是現在來看,他被選成了那個唯一。”
“有了近侍的本丸,對審神者的安全保護提升到了極致,想要傳遞資訊必須透過近侍,而你們有誰可以把螢丸叫出來。”
來派的太刀與短刀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他們三人的關係比其他刀劍要更為親密一些,但這也是在螢丸在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少了螢丸,明石與愛染的關係就主動裂出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生生的往外面吐著冷氣。
這才是這個本丸的刀劍該有的常態,那浮於表面的溫情畫皮撕破後,只留下了冷漠與疏遠。
“或許在那位審神者對螢丸的改造結束前,我們都無法接觸到對方。”
長嘆一口氣,明石的背彎了下去:“為什麼會這麼麻煩,螢丸看上去也不是愛惹事的『性』格。”
他本以為大家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得過且過,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只要眼睛一閉,把頭往枕頭上一放,不管白天黑夜,總是可以度過去。
“我也不清楚。”
愛染握住了拳:“可是他的表情告訴我,這一定是不容更改的決定。”
不管當時有誰在場,螢丸都一定會將自己的本體獻上,他把自己當成了祭品,試圖平息那位審神者的情緒。
可惡,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送到那種魔鬼的嘴裡,不怕被當成食物一口口吃掉嗎?
是的,在雲錦又一次的表現了自己牙齒碎大石的本事後,她的形象在短刀的心目中就被魔化了,有時候做噩夢都會夢見對方咔嚓咔嚓的把一把刀給吃了個乾淨。
幸好雲錦不知道這些夢的具體內容,否則她一定會擺出嫌棄的表情,告訴付喪神們,她可不是什麼垃圾都往嘴裡塞。
“既然是他自己的決定的話……”
明石想說那就這麼算了吧,自己的路自己走,況且他們也沒能力去把螢丸給救回來,在這裡乾著急也沒用。
“就知道你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翻了個白眼,愛染為自己來找明石討論的行為感到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了,才來找這個睡得神志不清的人找尋解決問題的辦法。
“喂喂。”
有氣無力的喊了兩嗓子,明石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有用嗎?
他的雙眼漸漸閉合在了一起,或許在睡夢中,他能夠找到一個穩妥的方法。
這兩人的談話僅僅是一個開始,在本丸的不同院落裡,關於螢丸,關於雲錦那一席話的討論就沒有停止過。
不同的付喪神有著不同的心情與想法,他們在激烈的爭吵後,一致選擇了觀望,期待著時間帶來一個確切的答案。
“一群弱智。”
今劍躺在屋頂上,任由片片櫻花落了自己一身:“作為刀劍還來什麼瞻前顧後,笑死個人。”
恨去就去尋仇,愛就去表達,把自己當成了人來看,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