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洛斯終於發完呆站起身來,看看正把頭埋在盆子裡喝湯的穀雨,一伸手抓住他的後領子就要提。穀雨還是蠻自覺,不用他使力就自己捧著盆子站起來,那喉嚨裡的咕咚聲更急了。珍尼也不再阻止,實際上她和紗娜也知道他要去幹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的原因。出發的準備很簡單,一同前往的是那五個雷翼族傳令兵,其實就現在來說他們既是傳令兵又是警衛,人雖然不多可其作用確實不能小看。各隊長也不放心他們就這麼幾個人去,可華洛斯堅持這樣做他們也沒辦法,而且大戰在即他們都有很多事情需要籌備,他們的隊伍更不能離開了指揮。
至於佳歌德知道後只是聳了聳肩,不管怎麼算都輪不到一個老人家陪著他們去跋山涉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部族的聯絡官,用他的話說:這是很重要的,所以他也必須留在自己的房間裡喝著那實在讓人心動的果子酒。躺在大靠椅裡想想看,要是自己書房的木箱裡有這樣一瓶好酒,那該是件多麼寫意的事情。就是因為這裡有這樣一種讓他愛不釋口的美味,使一向很能分輕重緩急的他,把與校長的約定拋到了遙遠的星空。誰知道呢?或者人們總是需要一些藉口來安慰,即使真正原因並不是這樣也需要一些東西來掩護。
華洛斯他們出發了,從要塞過去喀斯特需要更長的時間,一行人又是晚上行動,一路下來直到大半夜過去他們才來到這個叫分界山谷的地方。前邊所有的情報都是小金雀提供,直到現在應該說是昨天得到若葶絲提供的一些情況,綜合下來使華洛斯一眼就認出這裡。其實這裡說是山谷其實周圍都只是些小山包,就跟其他地方一樣最多不會超過三百米,而不是象要塞所依託的那種高聳入雲的真正意義上的高山。
這裡也跟依克絲頗柔地區裡很多地方一樣,一進去就能感覺到一絲涼意,這似乎是種很自然的感覺,即使你還不知道這裡是個戰場。要找到戰場的證明並不困難,即使有人打掃戰場也會有遺骸留下。這很正常,不是每次戰鬥都會象決鬥那樣去進行,不論哪一方都有來不及收拾,並且以後相當一段時間在此糾纏的時候。
這裡與石洞山僅僅的不同只是沒有那麼難聞的氣味,因為後來的喀斯特部隊需要進駐這裡,他們總歸還是要打掃一下,為了不在那種氣味中憋得難受。屍骸可以移走掩埋,可那股子透心的涼意卻沒法驅散,就在這個不算很大的山谷裡不知道飄蕩著多少深懷怨恨的鬼魂。也許那種怨正因為既得不到指引而安息,又無法獲得更強的力量離開,而只能在這片悲涼之地無休止的漂浮而加重,直到那種恨已經不再為生前的意識所左右。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任何人進入這類似的地方都會有感覺吧。
這裡的地形並不複雜,只是樹木沒有其他地方那麼多那麼粗大,那些都跟其他的一些阻攔視線的障礙一樣被清除,這是敵我雙方優勢時都會做的工作。因此這裡只剩下荒草和一些東倒西歪的小樹頑強的生長著,陪伴它們的還有那些破損的斜插進泥地中的旗幟,夜空下看去就象它主人生前一樣的倔強,即使它們中有的甚至只是一根木棍。華洛斯一行現在正站在其中一個小山包上,那下邊因為樹木的缺失地勢看上去真的底了很多,黑壓壓的模糊一片。
他打算從那中間穿過,雖然現在喀斯特城的暗精靈們一定對這加強了監視,說不定什麼地方就會遇到陷井之類的埋伏,可相信這種情況會分佈在一個很大的範圍裡。在這裡包括那種小型的觸發式魔法結界魔法陣也歸於陷井一類,這些東西即使不能讓他們受傷,也能讓他們暴露目標。
“頭讓我去前邊探路吧?”說話的是那個曾經在舍佳音城裡為他跑來跑去很勤快的雷翼戰士左手。現在的他可神氣了,橘紅色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走到哪胸脯都會挺得老高,而且在他身邊那些雷翼族的“漂亮”女孩們也比往日多了很多。得到其他戰士特別是同種族戰士們的羨慕,總是讓他覺得滿足和驕傲,因此他也很珍惜現在的這個工作,他是傳令兵小隊的隊長,一個其實很大權力的小隊長。華洛斯想了想同意他的請求,知道他這是為了表現忠誠,只是叮囑他要小心點。
在荒草雜物的遮掩中前進很快就發現了敵人的崗哨,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的繞過去。這要花很長時間,有時候為了等他們移動位置必須一動不動的伏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還好現在是深夜,正是守夜人犯困的時候,真正盡忠職守到連瞌睡都能戰勝的人無論到哪都不會多。天快亮時他們終於透過了監視最緊的那段路,繞過一個小小的山脊在一塊大岩石下找了個背光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這裡和外邊有一個小彎道,人躲在彎道里外邊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