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地上那穿著灰色西服的腿。
杜雨晴的腳步登時停住了,她思忖了片刻,自己在哪兒見過這樣的衣服?她旋即想起了前天的事,杜雨晴邊說著“抱歉”邊從人群裡擠過去。
杜雨晴走到那具屍體前細看——
果真沒錯!是那天晚上那名叫“世均”的軍校畢業生!
怎麼才過了兩天,他就出事了?杜雨晴感覺真是世事無常,前天才聽著他準備去軍隊報到,準備大幹一番事業,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他那個裝著錄取通知的公文包還在他身旁。
她正百感交集地看著,這時,幾名巡警趕來了,對周圍的人問道:“有誰認識他?”
圍觀者都沒人回應,巡警又問了一次,都無人響應。此時,杜雨晴心頭忽然湧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她不及細想就喊道:
“我認識他!”
中午,陽光相當明亮,葉啟軒正在窗前看著書,突然聽見猛烈的開門聲,杜雨晴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急促跑來。
“啟軒!跟你說個好訊息!”她衝到葉啟軒面前。
“什麼?”葉啟軒繼續看著書,不太想理會。
杜雨晴把他的書按下去,她從一個黑色公文包裡取出一封信函交給他。葉啟軒狐疑地看她一眼,在她的示意下,取出了裡面的信箋。杜雨晴在他看著的時候,解釋道:
“這人叫蔣世均,山東淮坊人,今年十八歲,剛從陸軍學院畢業,就是我前天跟你提過的那幾個軍校畢業生。他過幾天就要到四十八師報道,一進去就是連長職位。可是他昨天溺水身亡了,他的親人和朋友全都不在本地,沒有人知道這事兒,我已經花錢把他安葬了。”
葉啟軒看著那信箋,確實是部隊的錄用通知,因為儲存良好,字跡和落款並沒有因為落水而褪色。他不以為然地把通知書放進信封裡,丟回杜雨晴手上。
“然後呢?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繼續拿起書看著。
杜雨晴再度把他的書按下去,道:“你還不明白嗎?只要你拿著這個通知書去報道,你就是蔣世均!你就是四十八師的連長!”
“嗯哼……”葉啟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杜雨晴知道他自尊心強,不會輕易接受這樣撿來的便宜,她好言勸道:“啟軒,你想想看,你若是現在考軍校,至少還得過個三、四年才畢業,畢業以後能進什麼部隊都不好說,現在有這麼個天大的好機會擺在眼前,豈能白白錯過?”
葉啟軒依舊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一手撐著臉頰,姿勢無比優雅貴氣。杜雨晴見他沒反駁,知道他有點動心了,她又道:
“況且,以你的能耐,還需要去唸軍校嗎?軍校裡教的東西,你全都都精通了,根本沒必要再浪費個幾年的時間,只為混得一個軍校的畢業證。”
杜雨晴把公文包裡的蔣世均的畢業證也取了出來。“你看!這就是現成的畢業證!他都死了!留著這些又有何用?這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機會啊!”
葉啟軒接過畢業照,上面印有蔣世均的照片,被水浸泡過後變得有點模糊。杜雨晴趁機,再度進一步勸說:
“那個四十八師聽說是個很關鍵的部隊,能直接跟大領導打交道,好多人想盡辦法都進不去的,你去了一定大有可為!這裡有他所有的資料,不會露出馬腳的。”
葉啟軒又看了看那封錄用通知,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恨他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變成蔣世均了。”
姚子琳目瞪口呆地聽完,幾乎下巴掉地,她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還有……這樣的事……”
“你也覺得很荒謬吧?”蔣世均苦笑,低喃著:“這麼一裝,居然就裝了七年……”
“這麼久……都沒被人識破過嗎?”姚子琳不禁問道。
“期間也有幾個認識蔣世均的人來問過,但後來我在好幾個部隊輪換過,他們也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罷了。”蔣世均道,就跟今天蔣世均的親人來了一樣,很多人根本想象不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的,被他幾句話就擊退了,加上自己而今位高權重,就更加不會有人敢質疑了。
“那……”姚子琳小心翼翼地問:“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啊……叫你啟軒啊?”
蔣世均親了親她的小嘴,笑道:“還是叫我世均吧……我已經不想要‘葉啟軒’這個名字了。”
“是因為……你父親嗎……?”
蔣世均點頭,說起父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