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
春桃接過空碗,與丫鬟一同退出去了。
姚子琳繼續坐在凳子上,一句話都不跟他說。蔣世均知道小傢伙生氣了,卻還沒掌握到她在氣什麼,他撫摸著她乾爽烏黑的長髮,驀地將她橫抱了起來。
姚子琳垂著頭,不跟他有眼神接觸。
蔣世均把她放到床上後,她就自顧自地躺了下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蔣世均摸了摸她的額頭,徑自走開,沐浴去了。
姚子琳使勁閉上雙眼,蜷縮在床上。
顧及到她淋了雨,身體不適,蔣世均這晚沒要她,他躺上來後,只是抱著她在懷裡。
座鐘的指標指向凌晨一點,房間內一片昏黑。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蔣世均已經睡熟了。
姚子琳卻是全然無法入眠,她拿開對方摟在自己身前的手,背對著他往床邊挪,直到退到一個能離他最遠的位置。
既然只是在利用她,為何還要對她那麼好?姚子琳再度熱淚盈眶。為何要讓自己那麼依賴他?讓別人愛上他然後再狠心拋棄嗎?對待自己不愛的人,幹嘛還要費盡心思地寵愛呢?看著自己流淚受傷,他會很快活嗎?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自己只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旁觀者都能看出來,怪就怪自己當局者迷。
就在自己已經被他慣壞了,再也離不開他的時候,卻把這個殘忍的真相告訴她!她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傻傻地等著被拋棄嗎?
姚子琳無聲地啜泣著,用袖子擦掉已經流淌下來的眼淚。旁邊的蔣世均睡著睡著,感覺懷抱裡空了,他還在睡夢中,卻迷迷糊糊地伸長了手,在床上摸索著。
找了一會兒,終於摸到那小小軟軟的身子,他往前靠了靠,雙手把對方攬了過來,姚子琳隨即全身緊繃。
蔣世均把她抱到自己懷裡那個專用的位置,臉頰在她額上蹭了蹭,又再安心地睡著了。
姚子琳僵硬地躺在他懷裡,淚水在眼內打轉。
假的……全都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與姐姐商量
姚子琳一直到快天亮時才撐不住疲憊而入睡了,夢裡全是與蔣世均相處時的甜蜜情景與殘酷現實的交錯,睡了幾個小時候後,醒來時只覺雙眼發澀,臉上是幹掉的淚痕。
她頭腦昏沉地坐起來,房間內灑滿陽光,身旁的人已經離開了。
姚子琳又倒了回去,雖然已經沒有睡意,卻不想起來。她在床上賴著,繼續胡思亂想,不時低聲嗚咽。
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要是哪天蔣世均說要跟她離婚,她該怎麼辦?姚子琳光是假設會出現的情況,心口就痛得幾乎要撕裂。
姚子琳望著床頭櫃上的電話,想著是不是該找個人商量一下,自己一直這樣憋在心裡,快要崩潰了。
但是找誰好呢……找母親?不行,會讓她很擔心的;找大嫂?她現在懷孕了,不想把這些煩心事告訴她;找周沛珊?她在高高興興地籌備結婚,不應該把這種婚姻煩惱跟她講吧……實在是連個傾訴的物件都沒有,
大家都認為她過得幸福美滿,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了,會很失望吧?會難以接受吧?
父親如果知道了,會生氣嗎?會跟蔣世均鬧翻嗎?外面的人如果知道了,會嘲笑她嗎?會看不起她嗎?姚子琳眼裡的淚水全然無法擬製地湧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自己還有什麼顏面面對所有人……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姚子琳越想越覺得自己悽慘,趴在床上只顧流淚。直到快到中午,擔心不已的春桃來敲門,她才無精打采地起床。
姚子琳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面全是她愛吃的酸甜菜色,卻是胃口全無,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英姐見她眼睛紅腫,臉色憔悴,也是禁不住憂心忡忡。
“夫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英姐關心地問,對這位沒架子愛笑鬧的年輕夫人還是很愛戴的。
姚子琳頹然地搖搖頭,英姐又問:“要不叫大夫給您瞧瞧吧?您昨晚淋雨了……怕是會著涼……”
“不用……”姚子琳乏力地說完,站起來,拖著腳步走出餐廳,英姐一直以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姚子琳慣例要在早餐後到佛堂上香,春桃陪著她,幫她把線香點燃。姚子琳恭敬地把三支香舉高在頭上,拜了三拜,再把香安插到香爐裡。
姚子琳雙手合十,定定地望著佛龕內莊嚴端正的阿彌陀佛像,腦海中驀地響起幾句話——
所謂物極必反,任何事情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