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讓人信服甚至敬畏的模樣消失了,又變成了熟悉的具有可疑智商的白鬍子老頭兒。
休忍不住嘆息,“我以為霍格沃茲城堡的大部分秘密都已經被我發現了。沒想到還漏了這一處。”
“哦,我想這就是剩下的一小部分之一。”鄧布利多狡黠的說,“要知道,即便是我,也做夢都不敢斷言自己知道霍格沃茲的所有秘密。”
只有休自己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本來從書中看到過這條秘道的,可是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沒有想過尋找。忽然想起食死徒無聲無息攻入霍格沃茲的工具——消失櫃,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下定決心回來以後就著手處理這件事。同時也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他以為自己心心念念計劃了很多年,做了十分縝密的準備就一定會萬無一失,但真正執行起來,卻依然是疏漏百出。
休瞥了一眼穩步走在他後面的鄧布利多——
他洩氣的垂下肩膀,悶悶不樂的走在前面,也不再跟鄧布利多說話。
走了很長時間,他們才來到通道的另一頭。鄧布利多越過休,用魔杖敲了敲盡頭的石頭牆壁,一個洞像慢慢張開的嘴巴一樣憑空出現。鄧布利多先走了出去,休跟在後面,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壁爐臺上。他轉過頭,身後已經沒有了那條隧道的入口,只有一副很大的油畫,畫上的金髮姑娘茫然而溫柔的看著他微笑。
他從壁爐臺上跳下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小小的客廳裡。地上鋪著破舊的地毯,壁爐前放著一張不大的木頭桌子和幾張凳子。爐火噼噼啪啪的燃燒著,紅紅的火光映照在室內,使得這間陳舊的小客廳顯出溫暖的人氣來。
一道樓梯把客廳和樓下聯絡在一起。當休從壁爐臺上跳下來之後,就聽到“嗵嗵”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一個穿著一身彷彿好幾年都沒有換洗的衣服的老頭兒走了上來。他長著一縷縷金屬絲般的灰色頭髮和鬍子,個子又高又瘦,戴著髒兮兮的眼鏡,一雙藍色的眼睛明亮銳利。
雖然他很落魄,看上去脾氣暴躁不好相處,似乎也缺乏必要的修養,但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和自己身邊的校長之間奇異的相像。
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鄧布利多,識趣的退後兩步,沒有說話。
“你!”灰髮老頭兒看見鄧布利多,立刻露出極端厭惡的神情。他冷冷地說:“你來幹什麼?”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輕聲說,“一個孩子正陷身極大的危險中,我需要暫時借用你的地方。”
“哦,是嗎?”阿不福思嗤笑著說,朝火裡啐了一口,“你又準備犧牲誰了,阿不思?為你那些所謂的宏偉計劃,你已經犧牲了多少無辜的孩子?”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嘆息著說。
但是阿不福思沒有再理睬他。他轉向休,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他,藍眼睛彷彿在透視被審視的物件,“你是誰,男孩?”
“您好,先生。”休微微欠身,“我是休·波特。現在陷入危險處境的就是我的兄弟——哈利·波特。”
阿不福思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剎那,接著看向鄧布利多,眼神是出乎意料的暴怒。
“你這天生的騙子!令人作嘔的野心家!怎麼?你對這些十幾歲的孩子都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嗎?把一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吹噓成救世主,讓這些資歷不夠的小巫師為你打前鋒……阿不思,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卑劣!”
短暫的靜默。
休看著鄧布利多,卻發現校長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沒有悲傷,沒有憤怒,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他甚至沒有解釋一個字,只是淡淡的說:“我和休需要暫時使用這個地方,根據約定,我有這個權利。”
阿不福思的臉上露出一種十分危險的神情,他惡狠狠的瞪著鄧布利多,彷彿在瞪著自己的生死仇敵。
鄧布利多還是閒閒的站著,就像沒有意識到阿不福思對他的恨意一樣。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休忍不住屏住呼吸,悄悄的退了兩步,手搭上了魔杖。
“好吧,你可以使用你的‘權利’!”
阿不福思陰沉著臉,咬著牙低低的說。“我希望,這次你不要讓跟著你的人都下場可悲!”
當灰髮在樓梯口完全消失以後,鄧布利多才對休說“那麼,我想在我們趕去目的地之前可以進行一場短暫而有效的談話。”
他的語氣,疲倦的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艱苦的戰鬥。
計劃的疏漏
“在這之前,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