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無意中把休和阿斯托利亞擠到了一堆人中間。休看看四周跳舞毫無規則、喊叫蹦跳的格蘭芬多們,厭惡的皺皺眉頭。
“我們去坐會兒,好嗎?”阿斯托利亞輕輕扯著他的袖子,低聲懇求,“這裡太擁擠了。”
但女孩的眼睛卻隱隱流露出不捨。
休卻不想再忍耐了。他笑了笑,說:“好。”便半環住女孩,護著他從興奮的人群中擠了出去,走向德拉科的桌子。
“潘西呢?”休問獨自坐在桌邊的德拉科,開玩笑地問:“才第二支舞,你就把舞伴丟了?”
“她說想喝杯黃油啤酒,就去拿了。”德拉科沒精打采的說道,瞥了一眼挽著休胳膊的阿斯托利亞。“你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至少會跳三支舞。”
“你知道我不喜歡跳舞。”休漫不經心的說,然後問阿斯托利亞,“想喝點什麼嗎?”
“葡萄柚汁,謝謝。”阿斯托利亞羞澀的說。
“你呢?”休轉頭問德拉科。
“不用,潘西會幫我拿的。”德拉科慢吞吞的說。
的確。隔著四五張桌子,休看到潘西正攥著兩瓶黃油啤酒,小心翼翼的保持著優雅儀態繞過人群和桌椅走過來。
但是當休拿著飲料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德拉科面前擺著一個酒瓶,潘西卻不見了,連等著他手中葡萄柚汁的阿斯托利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斯托利亞呢?”休問抱著另一個已經開啟的酒瓶的德拉科。
“很顯然,你把她丟了,不是嗎?”德拉科陰陽怪氣的問。
休略略提高嗓音,用威脅的語調說:“德拉科?”
他相信阿斯托利亞還不至於做出在自己去為她拿飲料的時候接受別人邀請的事,潘西也肯定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離開德拉科身邊的——她恨不得把德拉科綁在身邊以杜絕其他女孩接近的可能,現在兩人卻都離開了,毫無疑問是德拉科做了什麼。
“明天我就要離開了。”德拉科的聲音聽上去沙啞痛苦,從沒有見到他這幅神態的休的愣住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休放下手裡的飲料,把德拉科從座位上拽起來,順手抄起桌上的那一瓶啤酒。兩人繞過舞場,悄悄溜出了門。
玫瑰花園裡的仙女之光閃閃爍爍,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叢、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和巨大的石雕像。休還能聽見嘩啦嘩啦的濺水聲,鏤花的板凳上和樹叢裡到處都有隱約的人影。
他們一直走到一個較隱蔽的角落,休側耳聽了聽,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在,然後設下隔音咒。轉頭看到默默不語的德拉科,皺眉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準備了半年多了嗎?”
“可是以前,我總想著,還有下個月,還有下星期,還有明天,還有很多時間。”德拉科苦澀的笑笑,“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有明天了。”
休面對這樣文藝憂鬱的德拉科有點不知所措,他撬開自己手裡的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醇香的酒液順著喉嚨一直流到胃腑裡,但抑鬱卻有增無減。
“不是還會回來嗎?”他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說。
“要多久呢?”德拉科悶悶的說,“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戰爭甚至還沒有開始,誰能知道它什麼時候結束?要是,要是等我回來以後,已經……”
“放心,不會很久的。”休故作輕鬆的按著他的肩膀笑說,但心底裡卻不像表面這麼信心滿滿,畢竟他已經改變的太多了,連三強爭霸賽的人選都變成了他自己而不是哈利和塞德里克,誰知道戰爭是不是還會在三年內結束?
“那個人很強大,非常強大。”德拉科擔憂的說,“我翻了莊園裡的一些記錄,他戰鬥的記錄。那些著名的傲羅在他面前根本就像個連魔杖都抓不住的孩子。能從他面前逃生的人少之又少,有些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去見了梅林。”
“但我的父母在他手下逃生了三次。”休安慰的揉揉德拉科的頭髮,把他精心梳理的髮型弄得亂七八糟。“我有遺傳的,不怕。”
但是德拉科更擔心了。
“你應該保持警惕和敬畏,休。”德拉科憂愁的說,“只有鄧布利多能夠和他抗衡。”
“你說話可真像穆迪——”休模仿著穆迪的強調嘲諷的說。
但是德拉科卻點頭說:“他說的有道理。穆迪雖然是個瘋子,可不能否認他是最優秀的傲羅,你不應該這麼輕視他的意見。”
休詫異的瞪大眼睛。哪怕是做夢,他都沒有想到德拉科居然有說出這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