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扔了算了。回頭我讓鬼手和靈骨合作給你做個更好的。”
莫延撇撇嘴,他其實也明白肖天易是不會現在把他的收縮鑽金槍還給他的,只是試探一下罷了。
“最後一個問題。”莫延說:“左目是你們殺的?BOSS呢?”
肖天易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見莫延神色平靜,輕笑一下說:“陳宇生不識好歹,自己找死不說,連累得左目也送了命。其實我一直都很欣賞左目,如果他肯來天易的話我一定會舉雙手歡迎。只可惜……”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團黑光就從莫延的右臂中爆出,肖天易眼前一黑,就此再也說不出話來。
熟悉莫延的人只知道,他的左腕上素來扣著一杆收縮鑽金槍,是鴻盛的NO。2親手做的,平時看起來像手錶,按下按鈕時便有一根丈二合金槍彈出來,雖然為了能收縮自如而看起來有些單薄,但其實無論柔韌還是鋒銳都是不可小視。
然而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是,當初鬼手一共為莫延做了兩支槍,一銀一黑。莫延素喜銀色,便一般只配銀色那一隻。這次左目出行前隱隱覺得不安,硬是逼著他把另一個綁在右臂上以防萬一,卻不想所謂的預感竟然真的應驗了。
當血色融入黑色的光幕中時,莫延一直維持著的平靜表情終於崩潰了,淚水霎時間就模糊了視線。
……
……
殷紅的血順著烏黑的槍尖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莫延捂著腹部,血液從指縫中不斷地湧出來。
肖天易和胡威就倒在旁邊,喉間湧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土地。周圍還零散躺著十幾具屍體,但是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凌帥卻駕車逃走了。莫延知道不能讓有“妖狐”之稱的凌帥活著離開,但是左腿和腹部的槍傷卻讓他力不從心。
眼睜睜地看著凌帥絕塵而去,莫延苦笑了一下,知道從此以後麻煩將會無休無止了,但心裡也不是太擔心——從聽到左目和BOSS的死訊後,他的腦子一直有點麻麻的。肖天易死後,更是四肢百骸都覺得疲倦的很。
莫延回到車上,翻出了急救的繃帶和藥品,包紮好傷口後,把還在麻醉中的軍人都從車上拖下來,最後他看到了昏迷在座位上的林宏波。
莫延麻木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如刀。
他聽左目說過一點BOSS去R省的目的,他也知道,如果不說林宏波帶來的訊息,陳宇生根本就不會下定決心去R省聯合另一個組織共同對抗天易的入侵。
莫延揪住林宏波的肩膀把他拖到地上,槍尖剛要挑斷他的喉嚨,卻又忽然停住了。
莫延想了想,倒轉槍身,狠狠的朝林宏波胯間揮下,烏黑的槍桿破開空氣,發出尖銳的撕裂聲。
……
……
C省A市
光明路
凌晨三點
光明路從來都不愧為“光明”之命,即使到了深夜,人潮也川流不息。
這是A市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人們摩肩接踵,匆匆忙忙地來來去去。
這是一條沒有夜晚的街道。
但就在距離這條街道不過十幾步遠,有一個長長的衚衕。衚衕裡的燈泡在很久以前就被打碎了,不說深夜,就是白天也少有人敢從這裡走過。只有偶然一兩隻流浪狗夾著尾巴在這裡尋些吃的。
莫延蜷在一個紙箱後面,身上大小十餘處傷口,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已經潰爛了,多半都只是草草包紮起來,上面的血跡已經發黑了。他渾身散發著異味,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季節,只怕早就被蒼蠅蚊子包圍了。
莫延知道,再這樣下去,不等那些人找到自己,他就可以去上帝他老人家那裡喝茶了。
但是——
追捕他的人彷彿無窮無盡,電視裡每隔半小時就有“重大逃犯”的通知,還有鉅額賞金……現在似乎每個人都拿著放大鏡在找他,哪裡能讓他安安靜靜地養傷?
他也清楚,衛嶽是不可能為了私人恩怨弄出這麼大動靜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肖天易也有了不得的背景——如果不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更沒有膽子攔下衛嶽的人把自己截下。
但是莫延卻不後悔殺了他,他只是擔心,自己已經是眾矢之的,不知道有沒有給師門帶來危險。
一陣冷風吹來,莫延打了個冷顫,又往後縮了縮。
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不禁自嘲地想:這下好了,再也不會因為這張臉被網咖當成未成年人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