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接著用毛巾使勁擦了擦溼乎乎的臉,含糊回答道:“沒什麼。你為什麼叫醒我?”
“你在哭。”休淡淡的說。
“啊,是,是嗎?”哈利尷尬的抓著毛巾,偷偷瞥了一眼休,見他沒有什麼表情,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卻不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哭,只是滿頭大汗地咕囔了幾句。休決定把他叫醒來,還是因為看到他那個推什麼東西的手勢。
那讓他聯想起一段哈利被伏地魔愚弄的夢境,那段最終導致了伏地魔公開在魔法界露面和小天狼星死亡的夢境。
本來休只是抱著問問看的想法,因為他怕哈利醒來以後就會把這一段完全遺忘。雖然之後哈利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他那回避的態度和心虛的表情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資訊。
對哈利的隱瞞,休感到有些憤怒和抑鬱,但這種感情也是淡淡的。
哈利把毛巾疊好放在櫃子上,正準備倒頭大睡,卻發現有些不對勁:休似乎心情不好,而且大半夜了還衣著整齊。
“休,你不會一直沒睡吧?”哈利懷疑的問。
“唔。”
“呃……你沒事兒吧?”
“沒事。”休把書籤夾到書裡,平靜的說,“我只是發現,你永遠都不會真正知道別人在想什麼,不管你自以為多麼瞭解他。”
哈利想起羅恩,哀愁地嘆了口氣,“是啊。”
休挑了挑眉,沒有接話。熄了魔杖上的光,說:“晚了,睡吧。”
“嗯。”
哈利答應一聲,卻一直瞪眼盯著,直到看著休換了睡衣躺倒床上,才拉拉被子,打個呵欠睡了。
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睡著,可事實上卻是一直清醒著的,不知過了多久,韋斯萊夫人敲門叫他們都起床。
直到哈利洗漱過後下樓吃早餐,才自以為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感到這樣壓抑難過:羅恩看也不看他,彷彿偌大的哈利·波特是一堆空氣;而金妮兩眼通紅,吃的東西只比麻雀多一點兒的時候就推開盤子哽咽著說自己吃飽了;赫敏為難又尷尬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勉強擠出的笑容有點兒發窘;而韋斯萊夫人對他們的態度也比以往生硬冷淡的多。
這是哈利在這裡度過的最艱難的一個早晨。
“哐啷啷——”
“哎呀!”
“金妮!”
弗雷德和喬治給箱子施了魔法好讓它們飛下樓,結果箱子徑直撞上了金妮,使得她一連滾下兩層樓梯,摔在門廳裡。
“弄不好會使她受重傷的,你們這兩個白痴——”
韋斯萊夫人叉著腰大吼一聲。
同時布萊克夫人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骯髒的雜種,玷汙我祖上的家宅——”
“閉嘴!老巫婆!”
休倚在牆上,抽出魔杖冷冷地盯著畫框裡的布萊克夫人,叫罵聲頓了一剎,接著變得疾風驟雨般凌厲:
“雜種!敗類!髒髒的渣滓!斯萊特林的叛徒!”
老太太留著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臉上的面板因為尖叫而繃得緊緊的。
休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如果我是您,夫人。首先我會注意自己的風度,不要表現的像個沒有教養的潑婦一樣;其次,在辱挑釁之前,您該注意衡量自己挑釁物件的實力。”
“孽種!陰溝和罪犯的氣味!泥巴種留下的卑鄙小人!”
在休指尖旋轉的魔杖靜止了。他嘆息一聲,指著真人大小的畫像,輕聲而清晰地念道:“瓦克卡索那!”
一道紫色的光芒從他的魔杖頂端噴了出來,擊中了叫罵不絕的布萊克夫人。頓時一陣紫色的輕煙籠罩了畫像。尖叫聲越來越低,當煙霧散去時,畫框裡只有一個衣著端莊華麗、神情高傲優雅的老婦人——這才是畫像最初被畫出來的模樣,唯一的差別就是,畫像裡的老婦人一動不動,就像麻瓜的照片一樣。
正門門廳裡靜悄悄地,只聽到紛亂的呼吸聲。
休再一揮魔杖,所有人的箱子長了翅膀般排著整齊的佇列從樓上飛下來,一個挨一個排在門口。
“如果你們還不動身,就會趕不上火車了……”瘋眼漢穆迪推開門暴躁地說,結果被箱子們拌了一下。
“哦,已經準備好了嗎?”穆迪抓抓破損的鼻子,“門外一切正常,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好照顧自己。”盧平挨個兒跟他們握手,“多加小心。”
“避免麻煩,提高警惕。”穆迪的魔眼飛快的旋轉,看得他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