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睨了他一眼,接過眼鏡正要戴上。“不對啊,我有眼鏡。”我鼻樑上帶著的不正是我新配的防輻射鏡片的眼鏡嗎?
我定睛一看,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把餘悅揚遞給我的眼鏡戴起來,眼前一片迷糊……
“這是哪來的?”我抓在手裡端詳許久,這副眼鏡好熟悉,好像是我以前丟掉的那個。
“卷卷房間裡。”餘悅揚在我身邊坐下,接過那副黑框眼鏡,“不是你的嗎?”
“好幾年前,我做過視力矯正,現在戴的都是平光的防輻射的眼鏡。”我搶過那副眼鏡,掰開鏡架仔細尋找。
“這……”我啞然,這副眼鏡不正是我丟掉的那個嗎?
當年,我在巴黎一個美食大賽上把一個黑框眼鏡給弄丟了,也因此錯過親眼Steve。X真面目的機會。誰讓我是八百度的大近視,白白浪費與偶像親密接觸的機會。
而在我手裡這個黑框眼鏡,正是我在那個美食大賽上丟掉的。在鏡腳的內側有一小排的法文,上面是制鏡人的名字以及我的名字縮寫,世上僅此一個,除非是與我同名同姓,且找了同一個眼鏡師。但是據我所知,為我製作眼鏡的這個大師,已經過世好些年。
“卷卷呢?”我掀掉身上的毛毯,拉著餘悅揚一起走向卓子塵的房間。
56。我們的HE
卓子塵正抱著IPAD玩遊戲,一見我走進來,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復又垂下繼續忙碌。這種情況已經維持好一段時間。
我堆起笑臉,坐在卓子塵身邊,“卷卷,這眼鏡哪來的?”
卓子塵聞言掃了一眼,眉頭緊鎖,“不許拿我東西。”
“你的?”是我的好不好,寫著我名字的眼鏡,怎麼變成他的了。
“叔叔送給我的禮物。”卓子塵放下IPAD,搶過我手裡的眼鏡,“叔叔說,這是他最寶貝的東西,是他喜歡的人。可是那人不要他了,他很傷心,就送給了我。”
“哪個叔叔?”我感覺呼吸困難,似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真相在等待著我!!
“邢叔叔。”卓子塵瞪了我一眼,把眼鏡藏在抽屜裡……
如果,只是如果。撿到這個眼鏡的人是邢質庚……可是沒道理啊,七年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卷卷,叔叔有告訴你是誰的嗎?”餘悅揚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挪過去一點。
我一動不動,兀自沉浸在回憶裡。
卓子塵搖搖頭,“叔叔只說是在巴黎的時候,那個女孩掉的,他偷偷藏了起來。”
我驚呆了,難道我們真的見過?
“姐,你知不知道Steve。X是誰?”餘悅揚蹲在我跟前,面色凝重。
我搖搖頭,“他是我的偶像,我也沒見過他。”也就是說,邢質庚偷了我的眼鏡,讓我沒有機會得見偶像真容。
“你真的不認識?”餘悅揚再一次向我確認。
我緊蹙雙眉,茫然四顧。當年在我周圍的除了侍者之外,就是上前與我說話的偶像Steve。X。
如果說拿走我眼鏡的是Steve。X,那麼邢質庚又是誰?
餘悅揚最終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來吧,即使違揹我的職業道德,我也不得不透露我的病人資料。誰讓你是我姐姐呢!”
*
盯著靜止不動的電腦畫面,熟悉的嗓音自音箱內緩緩傳來,語調輕柔和緩,充滿濃濃的深情。
躺在治療床上的男子緊閉雙眼,簡單的白襯衫領口敞開,線條分明的下頜完美微揚,隨著陷入回憶的訴說,唇角輕輕地勾起。可以看出,在催眠的過程中,他置身於一段美好的回憶當中。
“和她相遇是一個很偶然機會,那是我作為Steve。X的最後一次公開參賽。那一天,我偷走了她的眼鏡,她可能沒看清楚我是誰。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一定會找到她。愛上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尋找卻困難許多。找了她三年,一無所獲。回國之後,在度假村重新遇到她。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認出她來。直到請她試吃,她犀利的言辭和對美食的專注,以及她眼神中流露出對食物的渴望,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後來我才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看來前姐夫並沒有告訴你,他就是Steve。X。”餘悅揚掐斷畫面,若有所思。
我咬住下唇坐在地板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以為你知道。”餘悅揚坦然地攤了攤手,眸光幽幽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