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走上不歸路。
“媽咪,我們是不是該和邢叔叔say goodbye?”卓子塵忐忑不安地看著我。這是回國之後,與他接觸最頻繁的男人,他明明不是很喜歡他,卻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不必了,邢叔叔是大忙人。”離登機時間還有20分鐘,我抱著卓子塵輕輕搖晃,偌大的候機室只有我和卓子塵二人,不禁感嘆世道變了,連坐飛機都不守時。
“媽咪,我不反對邢叔叔和你約會。”卓子塵突然摟著我的脖子說道。
我不由地吃了一驚,“你不是不喜歡他?”
“可是他有捲毛。”
我抬頭望天,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嗎?
“卓子塵,你喜歡有邢叔叔這樣的爹地嗎?”我小心地試探,卓子塵生來就比別的孩子敏感,他對爹地的概念雖然很淡,卻是無比渴望與崇拜,在他的心中,爹地就是天,是他夢想的一切。
卓子塵噘起嘴反問:“那媽咪喜歡嗎?”
我淡笑不語,目光望向窗外停機坪上不斷起降的飛機,天與地的距離如此遙遠,卻能用飛機來縮短,而我們之間並不算遙遠的四年,卻比天與地還要遙遠……
我為什麼要逃,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只是一種本能,在觸及往事之後的本能反應。
我承認我在害怕,我害怕真相剝開之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騙自己。
倉皇而逃的四年,卓子塵漸漸長大的日子,是我保護自己唯一的方式。
我抱著卓子塵沉沉地睡去,恍惚間似乎有人在我面前晃動,懷裡的重量一下子被抽空,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把卓子塵重新攬進懷裡,指尖卻碰到一具溫熱的身體,熟悉的觸感讓我一瞬間清醒過來。
“邢質庚,你怎麼在這?”我大驚失色,卓子塵被他抱在懷裡,睡得正香。
他陰鷙地挑唇淺笑,“你以為還可以輕易地從我眼皮子底下逃掉?”
我環繞四周,整個候機大廳早已被數十名身著黑色西裝、面容肅穆的男人站滿,入口處更是一字排開,沒有人敢進來。
這些是什麼人?難道他真走上不歸路了?
“邢質庚,你以為機場是你家的?”我不過是臨死時的掙扎,象徵性地喝斥幾聲。
“這個候機大廳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覺得怎麼樣?”他把卓子塵遞給身側的男子,“先抱到車上去。”
“你想幹什麼?”我知道搶不過他,也不想做多餘的舉動。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只能低眉順目。
“我嗎?”他挽起袖子,挑眉上下打量著我,目光中是一片寒冷的光,“你說呢?”
話音剛落,他微微彎下腰打橫將我抱起,低啞曖昧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你比以前輕了不少。”
我雙頰緋紅,不知所措地掙扎,“放我下來。”
“我不會放手的。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只要再動一次歪腦子,我會讓你的護照和所有證件在國內甚至是國外都變成一張廢紙。不信你可以試試看。”他的目光陰森,讓我不寒而慄。
不對,這不是我的庚子,我的庚子不會這麼兇我。
“卓然,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兒子被我綁架了,贖金是你自己。”
我的心哀鴻遍野,這到底是在綁誰……
*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邢質庚從尹姐姐家那位姐夫手中借來的。其實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敲敲鍵盤聊以為生的弱女子,根本不必出動這些彪形大漢保駕護航。
據說這樣子比較象是在綁架,這是後來尹姐姐和童姐姐告訴我的,很拉風很招搖,很象綁架那麼回事。
我和卓子塵被安置在某高階住宅區的一幢別墅內,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回軍區邢家,否則我會不知道如何面對邢家諸位家長。
這裡傢俱齊整,清潔明亮。一層的落地窗全都拉上厚厚的窗簾,感覺很象我們在c市的家,連沙發都是我喜歡的米色布藝暗格,一樓正中央是開放式的廚房,所有的廚具一塵不染,各色調味品擺放整齊,沒有被拆封過的痕跡。
卓子塵被邢質庚抱進一間收拾好的兒童房,希望他醒來之後不會驚聲尖叫。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我很想把他掐醒,思及連日來他苦練中文,廢寢忘食的辛苦,我心中不忍,任由他甜甜地睡著,唇邊不時泛起饜足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關上門出來,我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