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站著,她的手心裡熱熱的,像個小暖爐,路遙通體舒暢,他笑著說:“嗯,確實是挺冷的,算你有良心。”
簡單又說:“既然冷了,剛才幹嘛不喊我回去?”
路遙習慣性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路遙對簡單的好,他心甘情願如此,風塵僕僕地過來只為了見她一眼,默默無言地陪著亦只因為她喜歡……簡單沒法不感動。一股熱意隨之慢慢在心間盪漾開,化出一道又一道的漣漪,又循著汩汩血液流遍全身各處,深深地將她包圍和禁錮住,連帶著眼眶一併泛起熱來。
她仰起頭,看著那人被風吹的略微蒼白的臉,還有那張薄唇,雖然發青卻依然上翹,透著獨屬於她的寵溺——那份感動就越發的多了,她的胸腔滿滿的皆是,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撫了上去。
指尖摩挲過那顆誘人的秋菱,簡單自言自語:“果然挺冷的。”
路遙還來不及猜透這話和這個舉止的深意,她踮起腳,一手扣住他的大掌,另一手撫著他的臉,然後,輕輕落了個吻在上面,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
又冰,又暖……
路遙笑了,能夠得到這樣的禮遇,也算不虛此行……
第二天路遙坐小巴走的時候,簡單站在車外,看著他擠在一堆去山外趕集的人中間,心裡到底是捨不得,眼眶不由得又熱了。
路遙拉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說:“忙完早點回來,我等你。”他的聲音還是沙沙的,像是拂過心絃密密的雨。
簡單拼命點頭,抿著唇忍著淚,待小巴塵土飛揚的離開了,她才熬不住掉下個淚花來。剛伸手抹了抹,口袋中的電話就響了——是路遙打過來的,他喚了一聲“簡單”,又說“我想你了”,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卻依舊溫暖又動人,簡單的心裡更難受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依賴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她說:“我也想你了……”
這樣一別,簡單又過了一個多月才灰頭土臉地回來,時間已近五月。
航班到的時候是半夜,路遙說要過來接機,熟料簡單卻一口回絕了他。因為簡媽不放心,已經安排司機早早去機場候著接她回家。路遙知道了其中緣由,也就沒再過多堅持。
回來的第二天,正好是週末,簡單還在睡懶覺呢,路遙大清早地就打電話過來約她出去騎車。簡單迷迷糊糊地問:“騎什麼啊,你不是不會騎嗎?我快累死了,可帶不動你……”
這話又戳中了路遙不服氣的小心臟,他在那頭憤憤不平地嚷道:“是腳踏車啊,環保又健康的生活方式,還不奢侈浪費,多好啊……再說了,今天天氣好,窩在家裡睡懶覺才是奢侈!”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實在不行,今天我帶你……”
“路遙,腳踏車栽人被警察叔叔逮著,是要罰款的……”簡單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路遙深感雞同鴨講的無力。
他在那邊嚕裡嚕嗦又說了一堆,簡單這才算是聽明白又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只是想見到她而已。她無聲笑了,“好啦好啦,你過來接我,到之前打電話,我先再眯一會兒。”
這一天最終沒有騎成車,因為沒過多久就……下雨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路遙連連嘆氣,簡單笑道:“有這麼失望嗎?”
路遙只點頭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雨勢越來越大,漸漸前路就有些看不清了,他一手打方向盤,將車靠邊停下來,一手從懷裡拿出一個淺綠色系白色絲帶的小方盒,默默遞到簡單跟前。
這是某個牌子的經典色,簡單一下子明白過來,她心裡旋即撲通撲通跳得很亂,卻並沒有伸手去接,只等著他開口。
路遙說:“拆開看看吧,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
他的嗓音低沉的時候,總有一股誘哄的魔力。簡單呆呆接過來,拆開白色的絲帶,裡面是一方暗藍色的天鵝絨盒子,盒子開啟,靜靜躺著一枚鑽戒,就算沒有珠寶櫃檯背後的暖燈,這顆鑽戒亦閃著這世間最華美的光。
也不知到底為什麼,簡單忽然想哭。
車外大雨瓢潑而下,車內安靜一片,只能時不時聽見雨刷的聲音,和對方淺淺的呼吸。
依舊是路遙打破了沉默,他說:“簡單,我愛你……我們結婚吧。”這不是他設想的求婚方式,可是卻有一種水到渠成的微妙。
路遙握著她的手指,遞到自己唇邊吻了吻,也不管對面那人答沒答應,只低頭給她戴上了那枚鑽戒,尺寸居然還異常合適,他笑了,又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