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去了,留下對她歉疚的男子,許久以來未曾疼愛過的一雙兒女,他充滿了深深的自責。自此以後,他對這一雙兒女極盡的疼愛,希望能彌補之前對他們的虧欠。
但著,卻深深的引來了小妾和她兒子的恨意,辛苦的來的地位,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從自己眼前溜走,一條條毒計使向他們身上,好在兩國要開戰了,兒子帶著妹妹來到戰場上,避開那幕後支支向他們的毒箭。
忽然,傳來小妾兒子俘來敵方大將的訊息。小妾的兒子為了邀功,迫不及待的將俘虜來的大將送回過內。而此同時,深知戰場風雲變換隻是一瞬之事,便稟報了父親時機不能鹵莽,可沉浸在喜悅中的父親聽不進他的勸告,大將即日就要被押解回境內。
他犯難了,因為他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光明正大的打敗那個大將,他不想食言,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既能放走大將自己不受牽連,又能懲戒毒辣的小妾母子。只是,讓他沒有料想到的是——她來了,那個讓他整日魂牽夢饒的女孩來了,帶了對他濃濃的恨而來。
為了討好她,他用了很多辦法,知道她喜歡玩,便將她帶回境內,因為只有在境內他才安心,他不能忍受再次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儘管小妾母子對他恨意灼灼、欲殺之而後快,他還是回到了境內,因為他只要她開心就好!
可是他沒有想到,因為他的疏忽,牽扯到了她,因為小妾母子已經知道她就是他的軟肋,現在他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卻還要怎麼保護她。
“傾兒,快點離開吧,這一次我放你走,你不一直都想要回到慕天放身邊嘛,走吧!”梧桐花樹下,一身天青色長衫的明鐸,背對著傾城,憂傷瀰漫過他的心頭。
“你真的要我走!”傾城繞到明鐸的眼前,點著腳尖,仰視他的眼睛。
“恩!”
“那我要走了哦!”
傾城做勢就要走,沿著小徑,繞過繁枝,放慢了腳步,卻也不見明鐸追過來。該死的明鐸,真的不追嗎?我一個人要怎麼走回南順啊,這個白痴。
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小手託著臉,有些睏倦,小睡一會兒,醒來面對著灑落下的梧桐,無聲的哀傷淡淡襲來,十七年裡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遠隔於她,她*得如同這梧桐花一樣,只能開在枝頭,獨放著無聲的豔麗,只能關在這個小院裡。
忽然她很害怕一個人,害怕會像這靜靜的死掉,直到很多年後,有人翻開她的屍骨,指著說道:“瞧,又是一個無親無故的人!”
莫名的恐慌,她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哪怕是要死去,她也不要這樣孤獨。她受夠裡在郝府的日子,那十六年她是怎樣的孤寂,得不到爹孃的歡心,連婢女們也鮮少答理她;在將軍府雖然她得到了寵愛,可她還是孤獨的,少了放,她會不會像明鐸的娘一樣,揹負傷痛。
不要!不要!傾城搖著頭,在心裡一遍遍的吶喊!起身飛快的狂奔,企圖找到明鐸的身影,閣樓、廚房、飯廳,都沒有那一襲亮眼的天青色——
她就那樣迷茫的穿梭在被枝繁葉茂掩蓋的小院裡,素袍被刮開了無數道口子,有些還微微的泛著紅意,可她卻好似感覺不出什麼是疼,只是小心翼翼的一聲聲輕輕喚著:“明鐸,明鐸,你在嗎?你在嗎?”
腳下是不停的奔波,雪白的裙裾搖曳在一片一片雜草叢生的綠地上,迅速染了厚厚一層墨綠色的黑邊,就像絕望叢生的黑幕,一點點的將她吞噬。
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草叢裡,抽起被刮傷的腳踝,抱在手中,小心的揉搓。明鐸,去哪了?難道他離開了?可是他身上還有傷,外面又有那麼多的官兵在找尋他——
心思焦急,顧不得腳上的傷,緩慢的尋找著,一腳接一腳,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鬆軟、無力。
轉過一片短籬,她終於看到期盼已久的天青色,傲然獨立中是怎樣一片蒼涼,那大片大片的梧桐花和著風在他頭上,一遍遍的簌簌迴響。
傾城立在遠處,靜靜的看著明鐸,這一秒她不想打擾他,儘管害怕孤單。忽然明鐸一抬頭,傾城看到他澄澈的眼光頓時亮如水。
她再也顧不及其他,已衝了過去,撲在他的懷中,哽咽著。
明鐸的嗓音含了驚訝還有幾許驚喜:“傾兒,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不回來了?”
傾城止住哭聲,抽泣的抬起眼,對上明鐸的眼睛:“我,我一個人走不回去,還有——還有我害怕一個人,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明鐸疼惜的用他的袖口擦拭著傾城頰上的淚水:“這可是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