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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一場宴會中遇見了一位老人,一位年老的婦人,平和的像是三月的一汪春水,一雙看透世事的的眼眸通透睿智,言語溫和的彷彿最值得依賴的人一般,她不知道為什麼那位老人會專門走到她站立的角落來,但那時因為在宴會中瞧見了他,心裡的陰暗彷彿都消去了大半,所以她禮貌的請老人坐了下來,那一刻她不會知道就是她的那些舉動讓她的人生有了不同的走向。
老人主動地與她攀談起來,言語中的溫和讓她很是放鬆,於是不知不覺中就與老人聊了許久,那是第一次有人願意聽她說話,願意安撫她,哪怕她一直漫無邊際的胡扯,哪怕她的言語偏激,哪怕她的言辭刻薄,也沒有甩袖離去,於是在宴會結束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問那位老人,以後還可以聯絡嗎?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之後,她每隔幾天就會約老人出來,到茶樓坐坐,一次一次的交談,許多的心結一點一點的化開,那位老人也知道了她的生命中有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因為已經很熟了,她也不再刻意的隱瞞,她願意一點一點的試著去接受她世界外的其他人,她願意試著去原諒,不再充滿恨意,她願意用美好的心意去對待一切。
但她還是拒絕走到他的面前去,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老人也問過了,但她只是搖頭,因為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她以為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實質的交集,但世間最奇妙的就是緣。
他不會知道,在那一年的大學班級花名冊上,她看見他的名字覺得有多不可思議,那樣古韻悠長的名字她下意識的覺得那個人就是他,事實也證明就是他。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一所大學的校園裡,她也不願意去想,以最單純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眼前,以一個最普通的同學身份向他打聲招呼,那時她是那樣的慶幸她選擇了那所大學,而不是聽從父母的安排讀什麼配得上香家大小姐身份的學校。
她並沒有刻意的接近他,她覺得這樣可以經常地見到他,還可以互相道聲好就已經很好了,不應該奢求太多了,更何況她也怕父母知道她與君家家主是同學的事被他們知道後會生出他不喜的事端來。
所以唯一可以與她一起分享這些事的就是那位老人了。
她在大學裡也慢慢的交上了朋友,一個像太陽一般熱烈的女子,也是她的室友,她與她的性格其實是走向了兩個極端,但她們依舊成了一對親密友人,也許是因為性格互補的緣故吧。
再後來,他就喜歡上了她的朋友,那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好像是酸酸的,不捨得,好像有人摘下了那朵她一直珍愛著的花兒,然後就是擔心,擔心他喜歡上一個不會被世家承認的女子會遭到家族的責難,然後一直擔心著,依然默默地關注著他。
後來,後來他們分開了,雖然覺得他沒有得到完美的愛情很可惜,一直覺得他應該得到世上一切最好的,但同時她也舒了口氣覺得他終於可以不用被責難了。
然後,在大學畢業之後,偶然得知了那位老人是他的祖母,那是她只是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覺得理所當然的就是這樣了。
······
然後他們參加了好友的婚禮。
好像一直以來她對於他的感情都在仰望,憧憬著,但是那些個感情原來是傾慕麼?
又或者是長久以來的感情的累積,變成了不可割捨的愛慕?
這些已經成為不可更改的過去,或許值得留戀,或許值得珍惜,但卻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了!現在應該思考的就是這段感情該何去何從?
她也說過了,她香雪海的情是一定要有回報的。
也許只要說出來就好了!
那一瞬間,什麼生死存亡,什麼身世秘密,······都不再存在於她的心中,想要告訴他,想要他知道,想要彼此都清楚明白,不去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不去管會造成什麼樣的結局,她想要告訴他:香雪海傾慕君無痕。
微微閉了閉眼,一定要告訴他。
也許無論過去多久,曾經的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