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是我們最愛的寶貝。”聲音裡滿滿的珍視與喜愛。
“青梵去承安的時候,便是我歸家的時候。”舞顏明眸含淚,臉上卻綻開最溫暖的笑意。
······
“師父。”舞顏安靜的走到柳衍的身前。躊躇著不知該怎樣說。
“舞顏,你家裡來人了。”柳衍說得很平淡。舞顏一點兒都不驚訝,道門掌教的柳衍若是連自己居住的山谷來了外人都不知道才是令人驚訝的不是嗎?
“我是柳舞顏,但同樣我也是香雪海。”舞顏看著柳衍,認真的說道。“我是香如夜和風辰雪的女兒,所以我會成為香家的家主。”她在認真的告訴他。
“好,我知道了。”柳衍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靜靜的笑了。
“所以師父和青梵去承安的時候,舞顏就無法同行了。”舞顏其實想要陪他們一起去承安的,儘管她並不喜歡承安京。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喜歡承安京了。
“做你想做的好了。”柳衍伸出手揉了揉舞顏的頭髮。“記住你永遠是柳衍的弟子。”
“是,我記住了。”舞顏笑起來。
看著風穿過竹林,單薄的竹葉上下翻飛。
舞顏有些苦惱的放下手中剛醺滿了墨的毛筆。
師父那裡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可是要怎麼給青梵說呢?
她可是說了要陪他去承安的,現在說不去了,又算什麼呢?
歲月靜好,而時間寂寥。
作者有話要說: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沁園春·雪》毛澤東
☆、南燕北歸鴻
清晨的山有云霧繚繞、若隱若現,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
一身淺紫色裳服的少女站在霧氣繚繞的山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舞顏其實也覺得無奈,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對青梵說出類似離別、分開之類的話語。是她變得軟弱了嗎?舞顏輕輕地撇了撇嘴,像一個賭氣的小孩子。
入目是一片蒼綠的翠色。
看看腳下,似乎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這個世界都已經臣服在自己的身前。舞顏不屑的收回視線。站在山巔的人不同會有不同的感受。王者,會覺得世界都已經俯首,高處不勝寒;野心家,會覺得這一切值得不惜代價去征服;還有那麼一種人,會覺得世事於己無關、遠離塵世喧囂目之所及,只是一片美景,風吹動了鴉羽般的長髮,能夠聆聽自然的韻律,心都與自然萬物相契合,從而達到返璞歸真境界。
舞顏轉身走了幾步,靠著一棵冬夏常青的松樹靜默不語。
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扯著松枝、揪著幾根松針不放,使勁的揉弄,不知過了幾時,好像突然發現了自己如此幼稚的舉動,即使沒有人看見,舞顏還是有些窘然。放開了松枝,看著掉落在指間的松針,舞顏有一瞬間的怔然,捻起一根送至唇畔………
舌間溢滿蘊含草木清香的澀意。
實在是難受。
就像她再不捨,她還是要和青梵說………
她不能和他一起去承安京了。
青梵躍上山頂的時候,就看見舞顏倚靠一棵松樹沉默。
其實他早已發現她這幾天有些心不在焉。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是他們再怎樣也已經共同生活了好幾年,對彼此的習慣都有了很深的瞭解。所以他知道她有心事。只是不知是什麼事,讓一向萬事不縈於心的她有了難以言說的心事。
“遇到難題了?”青梵在離舞顏幾步遠的石頭上坐下來,瀟灑無拘。
舞顏睜開那雙清泠蘊含謎樣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隨意的坐在那裡的青梵。沒有開口。也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青梵笑著道。
映入眼瞼的小小少年,一身青衣。一雙幽遠得彷彿不可見底的大海,深邃得彷彿蒼茫無盡的星空的眼眸,偶爾一道光華閃過,便是流星驟然劃破天際,令見者無不為之神馳目眩。臉上有淡淡的溫文笑意,無論怎樣看都不會有半點的虛假,只是誰有知道那真誠無偽的笑容背後有高高的冰冷的心牆。舞顏靜靜的移開自己的目光,看向別處。
“我家來人了。”舞顏的語氣很淡,沒有人可以從中知道她此時的心情。
“哦。”青梵應了一聲。垂下了眼睫,令人看不清他的眸光。
舞顏輕輕地將目光從他身上掠過。
“父親將家主令給了我。而家主不能太過長久的離家。”
“所以你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