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三媒六聘,一樣都沒有少的妻子啊!
少年方才的話,只讓她落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想起袁傑陰森的目光,再想起袁崇武冷冰冰的背影,她便是覺得不寒而慄,這偌大的一個軍營,竟是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感到踏實的地方,她輕聲哽咽著,終是喚了一聲;“娘。。。。”
她想家,想娘,想清河村,更想自家那座小小的院落,她只願自己是做了個噩夢,睜開眼睛時,她還是清河村裡屠戶袁武的小媳婦,三餐一宿,一世安穩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她的夫君,是清河村的屠戶袁武,而不是嶺南的統帥袁崇武,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營帳內,安氏只將袁宇交給了營中計程車兵,要他們領著孩子出外玩耍,待帳中只剩自己與袁傑時,安氏回眸,一個巴掌,便是向著兒子的臉上揮了過去。
“娘?!”袁傑錯愕,只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母親,似是不解母親為何會打自己。
“跪下。”安氏顯是氣到了極點,面頰潮紅,眉頭更是緊緊蹙著。
袁傑捂著臉,終是一聲不響的跪了下來。
“你可知娘為何要打你這一巴掌?”安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一字字對著跪在地上的兒子說道。
“孩兒不知。”袁傑長這麼大,從不曾捱過母親的一個手指頭,哪怕之前的日子多苦,安氏也總是將他與弟弟捧在手心,就連訓斥都是極少,更不用說挨這一耳光,袁傑畢竟年幼,捱了母親這一巴掌,只覺得羞憤交加。
“母親與你說過多次,切忌不可焦躁輕狂,母親要你隱忍,跟著叔叔伯伯們好好學本事,不是讓你呈一時口舌之快,失了分寸!”
“娘,孩兒如何失了分寸?那女子不過是父親納的姬妾,既是姬妾,她就該知曉自己的身份,咱們在軍營住了這些日子,從不曾見她來為母親請安,孩兒如何說不得?”
“你!”安氏心頭一慟,便再也站立不住,只在椅上坐下,道;“你年紀還小,哪懂其中的關竅,你可知你今日說的這些話,若是傳進了你父親耳裡,他會如何看你?”
袁傑卻是不以為然,“父親知道又能如何?孩兒是父親長子,又豈是那一介姨娘可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