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家主子自從遇到那個叫十五的少年之後感覺就整個人都變了,明明不過才認識兩天而已,可自家主子卻已經為這個叫十五的少爺破例做了很多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的確,荀英也很意外自己這次竟然會這麼多事。
但,即便如此,他也絕對不會讓他人看到自己內心的動搖和不確定。
理所當然地,荀英針對小李子的問題只給出了兩個字的答案:“有趣。”
“有趣?怎麼又是有趣啊?爺您什麼時候對這麼多事情都感到有趣了?”小李子不滿地嘀咕道。
“閉嘴,滾回去睡覺。”荀英打斷了小李子的話。
“滾回去?回哪兒去?門口嗎?”小李子雖然嘴裡一直還在唸叨著,但動作卻絲毫不敢有所停留,抱著被子默默走了出去,出了門還不忘轉身細心地替荀英關好房門。
小李子出去之後,荀英並沒有立刻入睡,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卻是睜著的。
其實,荀英也不是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明明不過是一個才認識兩天的陌生人,對方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一再為他破例。
若對方是有著傾世容顏的貌美女子倒也罷,就算對方是有著文蹈武略的少見人才他也可以理解,可……偏偏對方既不是女子也沒有什麼文蹈武略。論外表,也只能說是清秀;說到內在,除了純粹熱情和頗有些神秘的身份之外暫時也還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才能。
要說蘇盼月真有什麼與別人不同的地方,那便是與她在一起時候荀英總是能夠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儘管只認識短短兩天,但這兩天裡所感受到的輕鬆而舒適卻是荀英這輩子都沒有體驗過的。
大概正是這份輕鬆才讓荀英對蘇盼月特別寬容,甚至潛意識裡想要保留蘇盼月給他的這份感覺。
不過,雖說對自己這兩日的行為感到很不理解。但荀英卻意外的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儘管他平日裡最討厭不受控制和不可預知的事情,但面對蘇盼月時這種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對方會做出什麼說出什麼讓自己意外的事情或話來的感覺卻並不會讓自己覺得反感而惱怒,反而還隱隱有些期待。
希望能夠看到更多,也希望對方能夠展現出更多不同來。
尋思一番之後。荀英便也就釋然了。既然自己並不討厭自己的改變,而對方又能夠讓自己感覺到輕鬆和舒適,他又為何不讓這種難得的輕鬆在自己的身邊持續得更長久一些呢?
不自覺地腦海中又再次浮現出了那雙明亮卻含著淚水的眼,微微嘆了口氣,荀英小聲道:“看來,得趕緊找到那個初一才行。”
其實,人突然失蹤這樣的情況,原因無非就那麼幾個。
仇家尋上門,毀屍滅跡;遭遇劫匪,殺人滅口;遇到人口販子。被抓走;自己有心要離開。
從蘇盼月的反應來看,荀英首先就排除了第一種可能跟最後一種可能。
若存在仇家,在雨荷失蹤的第一時間蘇盼月心中就應該明瞭了,而不是慌亂地哭泣。
而從蘇盼月的敘述中,荀英知道。蘇盼月與雨荷情同手足,所以雨荷不可能會擅自離開蘇盼月身邊。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遭遇劫匪跟人口販子這兩種可能了。
若真是遇到了劫匪,那雨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因為一般情況下劫匪只會搶奪錢財,並不會害人性命,但雨荷卻是失蹤了。這就很有可能是雨荷做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讓對方不得不殺人滅口的事情。
相對的,遇到人口販子的結局可能要更好一些。
畢竟人口販子最主要的目的是將人擄去做買賣,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害人性命。
但……
荀英微微皺了眉。
他並不知道雨荷其實是女子,所以在他看來雨荷被人口販子擄去的可能性極小。
以雨荷的個子,說擄去幹苦力似乎力氣不夠;以雨荷的外貌,說擄去當清倌似乎又不夠漂亮。
這樣的人。人口販子擄去做什麼?
可若說雨荷是因為路遇劫匪然後意外遇害,荀英也覺得有些解釋不過去。
雖然雨荷的幘帽是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發現的,但花燈會上人來人往的,沒有人能夠真正保證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人看見。依一般劫匪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有那個劫匪大膽到或者是愚蠢到跑去那麼多人的地方打劫。
更何況。好端端的,雨荷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到無人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