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關係。
莊傑暉本來就對周家門檻高心存疑慮,只是因為實在愛慕周曉越,才克服了身份的差距,與她交往的,淩氏如果讓人在莊傑暉面前添油加醋的話,莊傑暉心裡一定認為周曉越嫌棄他家了。
周曉京笑道:“二嬸在太太們中間說莊家是開生煎饅頭店的,大姐就應該大大方承認才好,如果支支吾吾,躲躲閃閃,讓那些太太們看了笑話是小事,如果叫莊傑暉吃了心,可就是大事了!”
周曉越將裝著銀耳紅棗羹的白瓷冰紋蓋碗“啪”得一放,握住周曉京的手,說道:“多虧二妹的提醒,差點誤了我的大事!這個淩氏也忒惡毒了!”眉心凝聚,想了一想,又說道,“可是我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並不嫌棄莊家是開生煎饅頭店的,可是如果因此而被那些無聊女人們嘲諷,我又不甘心!”
周曉京冷笑道:“上流交際圈中的女人自以為尊貴,其實比莊家這樣的人家,人品素養又真正可貴到哪裡去了?不然的話,大姐當初不願在浦江的世家中擇婿,難道只是因為二嬸從中作梗?”
周曉越正色道:“當然不是,她再怎麼在外頭編派我,憑我周家長女的身份,也並不是沒人肯要的,只是豪門中真正優秀的子弟少,介紹給我的那些人,不是人品有差,就是才能平平,總之沒有一個遂心的!”說著,嘆了口氣道,“我沒有二妹你的命好,你家那位霍五少爺,不僅門第傢俬貴重,人物又是一等一的,二妹你算釣著了金龜婿啦!”
周曉京端起冰糖蓮子粥才要喝,聽著這話,撲哧一笑,放下了蓋碗,笑嗔道:“好啊!我在這裡開解大姐,大姐倒取笑起我來啦!好啊,那麼我有了好主意,也不告訴大姐!”
周曉京聽到這話,耳朵一豎,眼睛亮亮道:“二妹有什麼好主意?快說來我聽聽!”她素知這位堂妹富有心計,一定已經想出了幫她扳回這一局的好辦法。
周曉京假作生氣道:“大姐取笑我,我不要說啦!”
周曉越連忙打疊起百樣的溫言來哄著堂妹,哄完了,又道:“一頓法餐!如何?”周曉京搖頭不理,周曉越道:“兩頓法餐!”周曉京還是不理,周曉越眼睛一瞪,咬牙道:“一個月的法餐,怎麼樣?”
周曉京大笑起來,搖頭道:“不行!要吃法餐我跟雲帆一起去啦,大姐要我吃一個月的法餐,我也得消受得了啊,當初在埃克塞特大學時,連著吃上十天西餐的時間一長,我都會食不下咽呢!大姐倒要我吃一個月!”
周曉越心裡鑽進一個念頭,拍手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呢?二妹最喜歡吃生煎饅頭的,這樣好了,我讓莊傑暉家給二妹免費送半年的生煎饅頭!”
周曉京驚得合不攏嘴了,這個大姐,手筆還真。。。。。。不小!
周曉京點點頭,笑道:“好吧,一言為定,大姐聽我說。。。。。。”兩姐妹並排坐著,嘁嘁喳喳,咕咕嚕嚕,一邊說,一邊還發出陣陣的笑聲。
到了周曉越訂婚的那一天,按照往常的規矩,應該是男家的客人比女家的客人早到的,但是由於淩氏的事前宣傳工作太過到位,以致於周家的親戚反而比莊家紛紛早到,大家都懷著極重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周家這位大小姐的未家婆家到底會土氣到什麼程度。
等到莊家的親戚來了,不免讓淩氏和身邊的一班太太略略地失了失望,莊傑暉的父母雖然是開生煎饅頭店的,可是幾十年經營店鋪,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待人接物的人情練達不比交際圈中的太太差,至於穿著打扮更是容易,莊傑暉是浦江的名律師,這些年頗積攢了些家資,況且越是有名的律師,越是要與上屋交際圈中的人來往,對於他們的穿戴品味也瞭如指掌,因此莊先生和莊太太在浦江豪門面前竟沒有露怯!
宴會方面,儘管淩氏提出了各種苛刻要求,莊家也都一一照辦,莊先生和莊太太就這麼一個兒子,在這上頭自然是不惜多花銀錢的,而且因為是在郊區田莊裡舉行家宴,鮑參翅肚也被添上了一重田園風味,浦江那些見慣了燈紅酒綠的先生太太們,反而覺得莊家的訂親宴清雅不俗,當即就有兩位太太決定自己家辦訂婚宴時,也要移到田莊來舉辦。
淩氏見事情沒有朝預想的方向發展,便一面招待來客,一面夾槍帶棒地笑著說:“我們親家是精細人,知道今天來的都是尊貴客人,把壓箱底的穿戴都搗騰出來啦!只怕是過年也沒有這樣光鮮過!”
引得太太們一陣附和的笑,只是這笑聲遠不及以往大聲。
而隨後莊傑暉帶領著好友們前來祝興,才算是給今天的訂婚宴會添上了濃墨重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