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什麼他要做這件對他的生意傷害頗大的事,裡面恐怕還有隱情。”
霍雲帆欣慰地笑道:“現在還什麼證據也沒有,你就這麼相信我?”
周曉京一對烏黑的眸子凝視著他;笑容如晨風中的紫薇花;道:“直覺!我只是相信你是一名極具天賦的偵探!”
最深切的信任,來自於最深沉的愛。這不是簡單的迴護;而是相知相戀多年漸漸形成的心心相通的默契;是一種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言語,一種任何人都不會聽懂的言語。
雖然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來得出結論;但兇案發生不到兩日就有了這樣的進展,仍然可以算是順利的。明鏡的那一隊精兵強將在霍雲帆的指示下四處尋找證據,還有一個掬雲做內應,霍雲帆開始想要稍稍偷一下懶,喘口氣。
霍雲帆很忙,因為他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全力以赴——跟莊傑暉鬥智鬥勇。
提起這小子,霍雲帆就不禁火大,他兢兢業業全神貫注地當了幾年的偵探,刀山火海都從不曾分散他的工作精力,現在這傢伙不知好歹地插上一槓子,就攪得霍雲帆心神不寧,寢食難安,雖然莊大律師也不是成心跟自己的上司老闆過不去的,誰讓周曉京這樣風姿俊雅,氣度高華的美麗女子,誰見了都難免動心呢?
莊傑暉在廣州打的那個豪門爭產的官司雖然麻煩些,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天才律師來說,也不是太難的事,所以莊傑暉只要一閒下來,就會不辭辛勞風塵僕僕地趕回浦江,看望一下父母之後,又會不辭辛勞風塵僕僕地來明鏡看望同事們,重點是看望周曉京。
霍雲帆明示暗示地告訴過莊傑暉好多次,在他打完廣州的官司之前,不必來明鏡上班,工資一分不少地照發,天曉得霍大神探打的什麼主意,他恨不得莊傑暉從此在他的曉京眼前消失,哪怕他每月發工資白養著這傢伙都成!
可莊傑暉也不是在乎錢的人,人家在乎地是能夠看一眼心中的偶像周小姐,這可比給他多少金銀財寶都重要。霍雲帆雖然知道周曉京的心意,但畢竟還沒有大功告成,況且莊傑暉的確是個勁敵,這傢伙相貌不輸於他,才能不輸於他(雖然分屬不同的領域),修養素質也不輸於他,除了家境差一點,但周曉京也不是那種勢力的女子。
可是啦,可是,陷入戀愛中的人總是糊塗的,像霍雲帆這樣天賦異稟的神探也不例外,愛得越深,就越怕失去,儘管周曉京並未表現出對莊傑暉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但霍雲帆卻控制不住地把他當作假想敵。
而且莊傑暉隔一段兒時間,就得用實際行動增加一下霍雲帆的危機感。這一天,霍雲帆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周曉京那張桌子的景泰藍錯金銀絲花瓶裡新添了一束花,紅紅紫紫的,格外扎眼。
霍雲帆止不住氣往上衝,立即把沈四喜提上了樓來。
沈四喜一臉無辜——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莊先生指明給周小姐的,我當然要插在周小姐的花瓶裡了!”
“周小姐收不收還不一定呢?她有花粉過敏,一會要因為這兩枝破花犯了哮喘怎麼辦哪!”霍雲帆氣急敗壞,開始胡扯。
沈四喜目瞪口呆,沒聽說周小姐還有這樣的暗疾啊!
“那我拿走好啦!”沈四喜一副鄰家乖乖女的模樣,霍雲帆終於眉眼舒展,露出了笑容,沒想到沈四喜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他雷得外焦裡嫩,“我得跟莊律師說,下次不要送花,精緻的小點心什麼的應該會更好些!”
霍雲帆擋住了沈四喜伸到花瓶邊的手,“別多事,他要送花就讓他繼續送,送來了之後你直接交給我!”
沈四喜木愣愣地盯了他一會兒,撲哧笑了,點點頭,像只輕靈地燕子似的飛下樓去。
沈四喜樂悠悠地暗想,五少爺的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不過沈四喜也只想了這一下,因為她的思維立刻就由霍雲帆和周曉京拐到了方原那裡,不行,下班之後我要跟方原說,以後不要總給她買花,送點精緻小點心什麼的不是更好麼?
周曉京最近也很忙,周曉越的百貨公司裝修即將完工,剩餘的一些瑣碎而細緻的工作交給旁人,周大小姐又不放心,所以半路拉來了周曉京這位義工,業餘時間全部用來給周曉越的公司打工。
終於熬到開張的那一天了,因為是堂姐公司的大喜事,周曉京在穿戴上格外精心:杏色曲水紋宮織緞旗袍,淺桃紅色細綴穗白綾挑線開司米披肩,時式的裘頭,用一把梳子高高捲起頂心的頭髮,下面垂著月牙式的前劉海,連著長長的水鬢;戴兩隻充銀點翠鳳嘴花,耳上垂著映紅寶石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