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周曉京咯咯笑道:“你忘了?我大姐的名下可是有一所車行的,車是現成的,車伕是大姐手下的人,我說我今天要用一輛車,車伕們都巴不得過來呢!”
“我說,週二小姐這樣神通廣大,就該調幾個黑道上的人來,假裝綁架,然後再讓方原以少勝多,英雄救美!”霍雲帆哂道。
“那樣會嚇到四喜的!本來我只是想讓秀枝裝肚子疼,讓四喜在路上為為難,然後再讓方原過來扶危解困的!沒想到會突然下起雨來,也是秀枝玲瓏剔透,立刻想到了這個點子!”周曉京誇讚著自己的丫頭,得意洋洋地道。
霍雲帆心想,那還用說,你們周家的丫頭都是百裡挑一精挑細選了的,比租界的公司招職員的條件還要嚴苛,但他當然要奉承奉承心上人:“那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不看看秀枝是誰調教出來的!哎,不過這樣一來,方原精心準備的那一餐意式燭光晚餐可就泡湯了!”
周曉京粲然道:“虧你還是個神探呢!無論我們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我的目的是要搓合方原和四喜交往,方原的優點在於行動,缺點在於言語木訥,真的讓他去陪四喜吃飯,只怕也不會說出什麼哄女孩子開心的連珠妙語,倒是四喜遇上困難的時候,再讓他拔刀相助,這樣更有利於發揮他的優勢哦!”
霍雲帆在聽筒另一邊挑起大拇指,笑道:“週二小姐去開紅娘公司,一定可以大賺——幸虧你神機妙算,才促成一樁好姻緣!”
周曉京道:“你四喜小妹妹的事你也打聽完了,案子方面,有什麼新進展麼?”
霍雲帆肅容道:“小馮去調查過了,孫志虎確實有一輛腳踏車!”
“腳踏車?”周曉京道。
“你還記得嗎?陳敬夫住院期間,按說榴寶應當是每天去陪喬安琪的,但是那天榴寶被一個騎腳踏車的人撞傷了,喬安琪才讓她在家休息的!而正好當天夜裡喬安琪就出事了,為什麼會這麼巧?”
“你是說孫志虎有意撞傷她的?”周曉京不得不佩服霍雲帆的細緻入微,其實對於榴寶受傷這件事她也早就疑心了,但總覺得無從下手追查,恐怕在孫志虎進入視線的同一刻,霍雲帆就想到了這一點。
“小馮送來的調查結果,孫志虎的腳踏車的車圈部分,的確有一點凹陷,懷疑是撞傷榴寶的時候留下的,還沒有來得及去修!這雖然不是直接指證孫志虎的證據,但至少說明,他的嫌疑在不斷上升,我已經加派人手死死盯住了他,如果喬安琪真是他殺的,相信他還會露出馬腳來!”
霍雲帆分析地入情入理,邏輯嚴密,周曉京暗暗欽佩,喬安琪這案子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再加上喬紫榆的失蹤,使千頭萬緒的案情更加撲朔迷離,這時候一定要沉得住氣。
霍雲帆道:“焦文元還要再過幾天才能回浦江,孫志虎那邊也有人盯著,咱們這幾天可以鬆口氣了,正好可以去昊然和曦辰那裡幫幫忙。”
周曉京沉默半晌,看著滿天繁星的夜色,沉吟道:“幫忙是一定的——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霍雲帆道:“好,那麼你先掛掉電話吧!”
這是他一向的習慣,在學校的時候也是這樣,霍雲帆說,他不想讓周曉京聽到對方的電話結束通話時,聽筒裡傳來的“嘀嘀”聲,那聲音太寂寞,太悵惘,他寧可把這樣的寂寞悵惘留給自己。
一個心地多麼柔軟的人,周曉京想。
裹了裹湖藍鎖綠妝花綾被,微笑地睡著了。
一夜急風驟雨,第二日晨起卻是風和日麗,明鏡事務所前面花木蓊鬱,垂柳飄風,桑榆吐翠,在繁華的市區繁衍出一派田園之氣,方原神清氣爽的進了事務所,滿面春風地同每一個人打招呼,同事們都微沉詫異,潘先生打趣道:“小方今天精氣神很足啊!有什麼好事!”
方原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不過絕大多數的人都沒發現,沈四喜的臉同他一樣紅。
與方原那邊的陽光明媚相比,莊傑暉這裡直是一片愁雲慘霧,他一大早來上班,就收到一個噩耗,派他去廣州打一個豪門爭產的官司。
同事們問清原委,眾人羨慕得口水直流:“莊律師,這是多好的一趟肥差啊!誰都知道這種豪門爭產的案子最賺錢也最容易出名了。。。。。。什麼,廣州謝家,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大族啊,莊律師你打完這樁官司,不但會賺得盆滿缽滿,而且名聲也要傳揚到廣州去了,以後更是財源滾滾,莊律師回來不要忘記請兄弟們吃飯啊!”
“人家莊律師為什麼請你啊?要請也要請霍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