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落,而陸老爺子家裡有田有房有錢,血緣上還親近。
經過一番考量,最終陸昊然被舅舅舅母養為寄子,成了陸家的兒子,陸老爺子對這個聰明好學的外甥倒也真心滿意,當成親生兒子來對待的,陸昊然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後來還出洋留學,看著丈夫這樣寵愛外甥,陸太太這些年不知喝了多少醋,陸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她就總是嫌陸老爺子疼愛外人,反而冷落了自家女兒,陸老爺子去世後,陸太太更是毫無顧忌,生怕陸昊然把屬於她女兒的遺產都搶了去。
陸昊然是個有志氣的,在舅舅去世後,決意不再倚仗陸家,與妻子程曦辰在浦江獨立置了房子,找了工作生活。不過作為寄子,他結婚這樣的大事是一定要陸家人參與的,就比如你入股了某家公司,你可以平時不來上班,但年終開董事會時你總要去露個臉兒吧!
周曉京在陸昊然和程曦辰的茶杯裡續上熱水,道:“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曦辰喝了一口茶水,定了定神,說道:“這事兒也怪我,不該為了面子,還陪她們家老太太去郊遊!其實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就算老死不相往來又能如何?前幾日不是她們家老太太的生日嗎?我和昊然就去給婆婆拜壽,拜完壽,老太太說總悶在家裡沒意思,想要出去走走,說哪家哪家的媳婦又是如何出去旅行,一路上伺候婆婆如何盡心盡力,我呸!她也好意思說!旁人家的婆婆都是怎麼對待兒子媳婦的,她呢?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兒就想盡法子的擺佈我!她還以為如今是前清呢,要我在她這個便宜婆婆面前站規矩!”
陸昊然知道程曦辰自從進了他們家,受了不少委屈,但媳婦兒正在吐苦水,又不好意思打斷,霍雲帆卻是向來最怕聽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長裡短,他笑著對程曦辰道:“現在最重要還是解決陸家鬧鬼的事,你先說說鬧鬼是怎麼回事!”
程曦辰這才言歸正傳,周曉京察覺到陸昊然輕輕鬆了口氣,暗自好笑。
程曦辰道:“一大家子人就去月桂湖划船,結果一連幾日,有好吃的東西就是這母女幾個去吃,我忙前忙後的招呼,有好山好水時就是她們母女幾個去看了,派我在那裡看包看衣服。”
周曉京問道:“不是有丫頭嗎?還要把你當老媽子使?”
程曦辰氣鼓鼓道:“就是這一點最氣人!這個老太太就是成心想擺佈媳婦,好顯顯她的婆婆威風!”
周曉京想起自己二嬸是怎麼苛待顧可貞的,立刻就理解了,這些舊式家庭出來的婦人,本身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個人價值的全部就在於怎樣在一畝三分地裡當女王,而且她們年輕的時候在婆婆面前循規蹈矩,如今自己也做了婆婆,便一心一意要擺佈媳婦,才可多少補償自己年輕時所受的壓迫!
程曦辰又說道:“若是隻伺候她也罷了,偏偏還有那幾個大姑子小姑子,她的大姐丰儀是寄父亡妻所生,自幼喪母,人還算和順,三姐令儀是庶出,如今又寡居,帶著兒子依附孃家生活,也沒什麼架子,二姐嘉儀和四妹美儀卻是婆婆親生,跟我那個婆婆,模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脾氣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個個幫著他家老太太一起欺負我!”
程曦辰說到這一切,淚珠就不由滾下來,她孃家家境雖然不能跟陸家相比,但程曦辰是獨女,千嬌萬寵的養了幾十年,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周曉京忙拿過絹子來幫她拭淚安慰她,陸昊然臉上也充滿憐惜,不過當著霍雲帆和周曉京,不好將嬌柔妻摟在懷裡哄罷了,程曦辰道:“月桂湖邊有幾十畝的花圃,那一日大家去賞花,總算我那大姑子終於看不過眼了,就笑著說每次總讓我看包看衣服,這一回讓丫頭看著就行了,誰知小姑子美儀卻堅決不同意,說她換下的那條苔綠開司米披肩是從法國買來的,走遍全中國都沒得賣,別說丟了,就是叫丫頭不小心弄髒弄破了,都沒處織補,大姑子是好言相勸,美儀不好再耍潑,只好自己留下來親自盯著,誰知道這丫頭可真是顆災星,我看了那麼多回東西,都沒招過賊,她頭一回看東西,就把賊招來了,弄丟了東西!”
周曉京問道:“你什麼東西丟了?”
程曦辰撇撇嘴,道:“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姑子丟了一顆瑪瑙胸針,他二姐嘉儀丟了一對碎鑽耳環,我的玉色軟緞網袋丟了,裡面也什麼東西,就有一隻髮夾,兩條手絹,另有一盒香粉,我的錢和首飾都裝在昊然的包裡呢!”
周曉京狡黠的眨眨眼,笑道:“你該告訴陸美儀,你孃家陪送的整套‘鴿血紅’寶石首飾都在裡頭呢,這些東西找是找不回來的,只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