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皮茜、何俐可一樣,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都不見了。縱然在刑警隊重案組摸爬滾打多年,對各種兇殺大案早已見怪不怪,但看到自己身邊的人成為無辜的受害者,鄧浩然還是面如土色,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更難以遏制內心的震驚與悲傷。
見他一言不發痴痴地看著照片,片兒警找話說道:“受害人已經被轉移到救護車裡,我們也剛剛聯絡到了她的家屬。據醫生檢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發現現場的幾個孩子倒是不太好,都被嚇得有點兒精神失常了。”
鄧浩然此刻也不顧龍熙蕊站在身旁,從懷裡摸出一支香菸點燃了猛吸幾口,藉以平復一下自己慌亂的心情,隨後上前拉開救護車的車門,便一眼看見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丁瑞妍。
這時身後傳來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鄧莞爾正攙扶著一位老婦人緩緩走來。老人銀髮凌亂,老淚縱橫,鄧莞爾也是淚流滿面,在一旁抽抽噎噎。
看到兩人悲切哀婉的樣子,龍熙蕊也不禁眼圈一紅。
鄧浩然低聲在她耳邊道:“那是丁瑞妍的媽媽。”
一見鄧浩然,鄧莞爾失聲痛哭道:“哥!為什麼會這樣?!”
鄧浩然再次深吸一口香菸,然後丟掉依舊很長的菸頭,迎上前去道:“伯母,醫生說瑞妍她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莞爾,先陪伯母到我車裡休息,瑞妍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鄧莞爾含淚點頭,丁媽媽顫抖著胳膊緊緊抓住鄧浩然的手,傷心欲絕地哀嚎道:“天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喪心病狂的壞人啊!浩然,你可一定要抓住那個兇手啊!”
鄧浩然咬了咬牙,說:“伯母,我一定會的!”
安頓好鄧莞爾和丁媽媽,救護車也送走了丁瑞妍,鄧浩然又點燃一支香菸,問片兒警道:“目前有什麼線索?”
片兒警說:“眼下的線索多半是關於那個雪人的,它是對面龐貝古城咖啡屋的老闆楊蔚雪在昨天天黑以前堆好的。”
聽了片兒警的話,龍熙蕊把目光轉向咖啡屋,看到楊蔚雪剛好推開門站在了門口,好像正等著他們。
此時咖啡屋裡面沒有客人,非常安靜,一排簡裝的玻璃窗就把驚悚的案發現場徹底隔在了外面,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則更讓眾人很快進入角色,開始了案情調查。
“對面的雪人是你堆的?”鄧浩然問楊蔚雪。
“對。”
“你一個人堆的?”
“當時我的幾個員工都下班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完成的。”
“為什麼堆這個雪人?”
“本市今冬第一場雪,我也是心血來潮,即興而作。”
鄧浩然喝了一口咖啡,又問道:“那你怎麼解釋藏在雪人肚子裡的那個皮箱?”
楊蔚雪沉默了一小會兒,臉上的表情沒有些許變化,緩緩道:“天剛黑的時候,雪人就堆好了,之後我回到這裡,還時不時地隔著玻璃看看它。因為在我屋頂霓虹燈的照射下,雪人變成了藍色,所以不斷有很多過路人停在附近拍照。大概十點以後,我就回房間睡了。”
“你想說你對那個皮箱一無所知。”
楊蔚雪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門一開,韓興從外面走進來,拿起史明珠喝剩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說:“頭兒,這次沒有什麼‘消失的影像’了,因為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安裝任何的攝像頭。”
鄧浩然轉過臉又問楊蔚雪:“楊女士,你晚上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楊蔚雪臉上泛起一絲猶豫的神情,想了想說:“是的。”說著,楊蔚雪又讓服務生給韓興打了杯咖啡。
鄧浩然也略微頓了一頓,又問:“昨天夜裡睡得好嗎?”
“其實我每天都要面臨失眠的問題,睡不著的時候我經常會喝杯熱牛奶,據說有助於睡眠。昨天夜裡也不例外,我曾經就坐在這裡喝了杯牛奶。”
龍熙蕊就坐在楊蔚雪對面,她扭頭望去,透過玻璃窗剛好可以直視到那個雪人。
“當時你看到了什麼?”鄧浩然問。
“我記得那時雪下得依然不小,開燈的時候,感覺好像有個人影從雪人身旁閃過,隨後我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龍熙蕊注意到咖啡屋裡每張桌子上都有一盞小小的檯燈,她伸手按亮身前這盞,微紅的燈光如燭光一般浪漫溫馨。
“你開的就是這盞燈嗎?”鄧浩然再次發問。
“沒錯。”
“那你當時看到的是個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