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謝桑秋的眼睛射出焦急的光芒。
“她最後選擇了報警,看來那一刻就是她記憶的終點。”謝桑秋扶了一下眼鏡,說道,“頂著創傷後心理陰影的巨大壓力,她也已經快精疲力竭了。這次催眠到此為止,該讓她們母子倆好好睡上一覺了。”
“這豈不又是不了了之!”心直口快的李大龍說道。
鄧浩然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但這次催眠已經為我們留下了千頭萬緒的線索。”
“頭兒說得對!”小迷你接話道,“首先,整個催眠過程證明了,受害人並沒有見過兇手的樣子,只知道兇手擁有一副蒼老的男人的聲音,所以,兇手的年齡應該至少在四十歲以上,很可能是個老頭兒。”
“分析得好!”鄧浩然說,“這一點不容置疑,那接下來的其次呢?”
“其次……”剛才旁聽的時候,小迷你滿腦子邏輯思維奔逸,肚子裡可以說有著千言萬語,但同別人一樣,生怕錯過何俐可述說出的任何一個字,因而不得不保持緘默,但此刻再想和盤托出,之前的千思萬緒卻好似落向沙漠的雨滴,再也不見蹤影。
看著她微張卻無言的啞口,鄧浩然道:“讓我們再重新回憶一下受害人的記憶,實際上,她先後被綁架了兩次。”他說著將目光掃向龍熙蕊和謝桑秋,繼續說道,“第一次,是在下班後去珠寶店的路上,據說她當時是聞到了一種特殊的花香味兒。”說話間,鄧浩然對著身邊的龍熙蕊抽了抽鼻子,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但動作極其隱蔽,屬於兩個人之間的。“而第二次,是何俐可被迫接受測試,跑遍全城後,決定退出測試,想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看著眾人頻頻點頭,他又道,“根據我們在彼岸集團蒐集到的資料,在衛生間發現被截肢後的何俐可的前一天,她跑遍全城的影片上了電視節目;前兩天,她去了單位上班。所以,兩次綁架之間隔了一天。當然,重點在於我們已經可以基本確定第一次綁架的時間和地點,而且兇手應該在那裡出現過,要尋找一切可能拍攝到何俐可身影的監控影片,比如十字路口附近的交通監控。”
“知道了,頭兒!”小迷你說著已拿出紙筆作起記錄。
“然後,根據何俐可的描述,囚禁她的地方是一個三面是牆,一面是鏡子的房間。”鄧浩然接著說道,“兇手有一副可以在他的遙控下產生電擊的手銬……”
“而且他喜歡聽受害人被電擊後的尖叫聲。”謝桑秋插話道。
“那謝醫生,這是一種什麼心理?”鄧浩然問。
“一般來講,這樣的男人可能有著異常的姓愛取向。”
“對呀!兩名受害人都沒有遭到姓侵犯,看來他並不喜歡女性的身體,而是偏愛她們的尖叫聲。”說話的是史明珠。
“呦!沒看出來,這方面你還挺老道的啊!”大嗓門的韓興調侃著獨身的史明珠,“你不是推理出兇手是個喜歡聽著女人的尖叫聲而無姓*的人吧!”
一旁的謝桑秋居然點頭,說:“有這種可能,另外還記得兇手曾經說過,他喜歡何俐可的美腿和長靴。”
“嗯!差不多是男人都喜歡。”韓興不假思索說道。
史明珠推了韓興一下,說:“你丫心理有病吧!”
鄧浩然瞪了他們一眼,無聲制止了兩個歡喜冤家的戲謔。
“在這一點上,第一個受害人皮茜與何俐可有相同之處。”許久沒說話的龍熙蕊終於開口道,同時雙眼看向鄧浩然。
鄧浩然即刻會意地回憶起他和龍熙蕊在那家影樓櫥窗裡照片上看到的腳穿米色長靴的皮茜。“美女,長靴……”他邊思索著邊自言自語道。
“那麼,兇手其實可能並不認識受害人。”龍熙蕊說。
“他只是以長靴美女為獵物!”李大龍推論道。
鄧浩然不禁皺起了眉頭,道:“所以,兇手還會繼續犯案的。”
這時,謝桑秋以一種平和的聲音說道:“你們是否注意到,兇手話裡話外始終都透著一種對社會的不滿,而且不滿的程度已經達到了仇恨的境地。”
“是的,他自認是世上最不幸的人,還說過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仇恨是什麼東西。”龍熙蕊回憶著何俐可在催眠中的講述,說道。
“他簡直是一個恐怖分子!”韓興說,聲音大得更像是在叫。
鄧浩然繼續分析道:“後來,何俐可是在一輛轎車裡醒來的,可惜她在催眠中沒說出轎車的品牌。”
“這個交給我,再催眠一次就可以得到答案,可是今天不行。”謝桑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