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非常不友好。
女媧似是感受到李昊的疑惑,嘲笑道:“君上可曾看到上面的那人,你可知他因為什麼被判處極刑?”
李昊順著女媧的目光望去。
那人約莫三、四十許的模樣,算不得英俊,但氣度頗為儒雅,看起來有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他身著青色的粗布衣衫,上面斑斑駁駁滿是鮮血,顯然在關押期間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女媧神色冷漠,平淡道:“他就因為在行走時不小心蹭了貴人們的車輦,就被城中的守衛抓住處以極刑。”
李昊眉頭緊皺,心中感覺有些荒謬,有些不可思議,錯愕道:“就因為這個?”
“嗤。”
女媧聞言,嗤笑出聲:“就因為這個,難道還不夠嗎?黃級賤族,什麼時候如果貴人們的眼睛。”
李昊麵皮微微抽搐,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他早已經知道這個時代規矩森嚴,也知道血脈等級制讓低階血脈的生靈備受壓迫。但當他真的來到這個時代,親眼看到這荒唐至極的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些許的淒涼,些許的悲憤。
堂堂人族,就因為不小心蹭了下貴族的車輦,就要被處以極刑!
這,難道就是天庭的法!
這,難道就是天庭的道!
李昊在天使族的時候,只感受到高貴血統帶來的權利。但還是第一次,也是首次,真切感受到血統制度對低等級血脈的壓迫。
李昊沉默片刻,道:“你似乎已經習慣了。”
女媧冷漠道:“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這就是賤族的命,與生俱來的命運。他們生而卑賤,生而註定了要承受壓迫。”
女媧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但就是這平靜的話,卻宛若一柄柄鋼刀,宛若一把把利刃插入李昊的心臟。
人族,生而卑賤!
人族,生來註定了要接受壓迫!
這,就是天庭的法。
這,就是天庭立下的道!
李昊突然陷入了沉默,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田覆的話。
這是個病態的世界,是個已經扭曲的世界。
強者,得不到應有的尊敬。血脈者,生而竊取高位。